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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诧异的是我和秦静,我们议论说:“什么叫不详啊?”
赵武装说:“不详就是不清楚。”
这我就更加不相信了。
我说:“一个大活人,有工厂有单位,怎么能够不清楚呢?从电影里面看,当个特务挺难的,随便改头换面躲在哪儿,总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住址。
肖志平未必比特务还阴险狡猾不成?”
秦静说:“是啊。
如果村址不详,我们的车往哪儿开?”
赵武装说:“说你们幼稚吧,你们肯定不服气。
刚刚受到了闻主任的表扬,许多领导和你们握手。
你们哪里听得进我的话,但是实际上生活就是这样,不详的人不详的住址不详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往哪儿去?我们往大概的方向去。
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寻找。
我们的任务永远在寻找。”
消杀科的老何击节道:“好!
赵大夫说得有哲理!”
老何是一个从来没有进入我们视线的防疫站同事之一。
他的年龄看上去在四十七八到五十七八之间,一口黄陂乡下话,一双塑料凉鞋从初夏穿到深秋,平时埋头捣弄他的蟑螂、蚊子、臭虫什么的,除了偶尔看见他在楼梯口向站领导赔笑脸之外,很少见他与站里的同事交流,与我们年轻人更是形同路人。
我和秦静还有化验室的小刘不约而同瞥了老何一眼。
老何尴尬地一笑,说:“对不起,我没有对你们说教的意思,你们有文化,是大学生,我没有文化,我不会随便说教别人的。
我只是被赵大夫的话所打动。”
我与老何说话了,这是我参加了三年工作的第一次,我说:“何老师,我们现在在一个小组了,大家应该随便一些是不是?”
老何听我叫他“老师”
,非常巴结地说:“是是。
不过我的确没有什么文化,你们都有文化,不要计较我的粗俗就是了。”
赵武装说:“算了。
老何,不要总是这么自卑。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说: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
我是中专毕业,怎么样,我打赌臭塘村会被我找到而不是她们这些大学生找到。”
秦静说:“那就走着瞧。”
赵武装绝对不会放过一次与秦静打嘴巴官司的机会。
他说:“小生奉陪到底。”
救护车离开了马路,拐上了一条颠簸的碎石路。
司机大声问:“是这条路吧?”
我们谁都不敢回答,只有赵武装说:“没错。
直走大约一百来米,路边大约是一个养路段。
我们到养路段去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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