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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红梅一旦骂骂咧咧地翻箱倒柜,就把诗啊文的全扔在了脑后直至次日的上午。
一般的上午,徐红梅都是以心潮起伏愤世嫉俗而导致诗兴大发开始,以在布满灰尘的抽屉角落搜寻钢笔而告终。
在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徐红梅必须去莱市场买菜然后回来做饭。
他们正在念高中二年级的儿子要回家吃午饭。
儿子要吃午饭这件事情就不用多说,这件事情绝对地至高无上。
儿子的吃饭问题是他们家的希望工程。
是直接与儿子将来能否考上大学联系在一起的。
要高考,先补脑。
这些狗屁广告我们以为我们在嘲笑它,其实它已经从我们的嘲笑中钻进了我们的生活。
徐红梅的丈夫闻国家说了:徐红梅你退休没有关系,你退休让我们儿子吃上了好饭,值得!
徐红梅想:当然值得,一个大城市的英俊少年——他是她的儿子。
徐红梅很骄傲。
徐想姑再会剃头,再装成城市人又有什么用?将来她的孩子就是上不了武汉市户口。
她是乡下人,她的孩子也是乡下人。
他们根本还是乡下人。
所以徐想姑的得意与放肆是没有用的。
别说生育孩子了,就是在城市里找一个城市丈夫都是没有门的,没有哪一个正常的城市男人愿意自己将来的孩子是农村人。
徐想姑再年轻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所以,儿子是徐红梅的现在,此刻,后方,退路,未来和一切。
所以,徐红梅一到时间就会放弃一切私心杂念去买菜做饭。
然后就倚在大门口等待着儿子。
她的儿子骑着一辆山地车像小豹子一样窜到家门口,徐红梅就会充满母爱地夸张地咋呼起来:“你这臭小子,把车骑得跟飞一样,不怕吓死你妈呀!
饿了吧饿了吧,啊?”
一般徐红梅的儿子是不会吭声的,男孩子只管扎着头往家里去。
有时候也极不耐烦地小声吼上一句:“嚷什么嚷啊!”
不过徐红梅是不理会儿子的。
徐红梅喜欢这样的感觉。
只可惜徐红梅冲动和积蓄了一上午的诗兴和诗句就像浪花扑打在石头上,只有破碎与飞溅了。
下午的时间徐红梅睡午觉。
一觉就睡到了做晚饭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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