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回床上,淡淡地说,“我爸和我妈各有各的公司,经常在国外飞来飞去,他们一直都很忙,没有什么时间管我。
从小到大,我也很少让家里操心,也很少和家里人说话,成绩什么的,爸妈也从来不问。”
他说,“他们只要我不留级就好了。”
“嗯。”
她面带微笑,“然后呢?”
“明衡是第一个和我玩的人,虽然他成绩不好,人又有点笨,说是我叔叔,但年纪没有比我大多少。”
明镜说,“他是第一个教我玩游戏的人,带我去旅游,教我喝酒。”
“是么?”
她有说,“后来呢?”
“后来明衡坠楼受伤,我不相信那是意外,在那个时候,知道了有苏白这个人。”
他说,“明衡受伤以后傻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认识苏白的时候,却发现他脆弱得可怜,他深爱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却是个疯子。”
明镜嘴边渐渐带起了一丝微笑,微笑中有追忆的味道,“那时候我十六岁,苏白在我面前哭,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疯,每次说到彩他都非常兴奋,每次说到彩的死,他就号啕大哭……有时候他把我当成彩,送我东西,带我去玩,带我去他想带彩去的地方。
苏白……教会我,爱一个人,可以如此疯狂……”
他停了一会儿,“我那时以为,只要发自于爱,不管做什么都是伟大的。”
又停了一会儿,明镜嘴角再度勾起一丝笑,这一次笑得有些勾魂摄魄,“后来我知道,那只不过是我和他一起发了疯而已,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伟大的,只不过有简单的事、和复杂的是这样的区别而已,比如说考试,那是简单的事,比如说砸不砸酒瓶子,那是复杂的事。”
“无论苏白究竟有多疯,你毕竟和他一起疯过。”
她凝视着他,“你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你该说我不能当作没有疯过。”
明镜一字一字地说,“你喜欢我,对不对?”
“对。”
她很平静。
“没有苏白,就没有现在的我。”
他说,“这就是苏白的存在。”
“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烧了苏白的日记,”
杨诚燕的声音很温柔,“不过你今天不会砸酒瓶子。”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打算要看一场电影了。”
她微笑,“因为现在的明镜和烧日记本的明镜是不一样的,你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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