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算得什么?”
余盛武反问:“你扣下他的尸体算得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过想来和你绝对脱不了干系,枉他对你一片深情,到头来都喂了狗肚子里去,喜欢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那又如何?”
官泽轻声说着:“本王再怎么没心没肺,他也喜欢了,你跑到王府来闹什么?因为他不喜欢你么?”
“你!”
余盛武一拍桌子,力气之大生生将实木的四角桌拍碎了一个角:“官泽!
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官泽不为所动,仍旧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和盛怒下的余盛武刚好相反,官泽抬起眼皮张口:“余盛武,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了?你敢摸着胸口说你对他仅有兄弟情谊?”
自然……自然不是?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对张宝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谊?官泽的话把他问住了,若当真只有兄弟的情谊,怎会见他愁眉苦脸的时候想逗他笑;怎会见他肉嘟嘟的双颊就忍不住想捏;怎么见到他就想揉揉他的头发……只怕……兄弟情谊四个字是自欺欺人而已。
余盛武沉默的时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是,我承认,我对他不只有兄弟情谊,”
余盛武想开了也不再纠结,坦然承认:“可那又与你何干?你既然不会将他的尸身给我,那他葬在哪里你总该和我说。”
余盛武退而求其次。
官泽油盐不进的摇头:“我不会说,你回去吧。”
“官泽!”
余盛武终于不想和官泽打官腔,直呼其名:“你别太过分!
你已经害了他,现在连他死了你都不放过吗!
王妃的死你当真相信是他所为吗?!
他一个小公子哪里来的胆子去谋害你的王妃?啊?就算他有那个胆子,七彩贺一出现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切肯定和北蛮人有关!
就算你看不上他,可他好歹跟了你一场,你难道不应该护一护他?!
你知不知道,他的娘亲,他的舅舅,舅娘,姥姥,还有身旁伺候的人全都横死了!
他才十七岁!
你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如何面对这一切?”
余盛武越说越气:“等他死了你才想着还他清白,有什么用!
杀他至亲的是张宏斌夫妻,可促成这一切的是你!”
官泽垂在袖下的手捏得死紧,指甲狠狠的嵌入手心里,官泽抬眼看向愤懑的余盛武,面上依旧是那幅古井无波的模样。
“哦?”
官泽幽幽出声:“你倒是查得清楚。”
余盛武忽然大笑起来。
“罢了罢了,”
笑完之后余盛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怒火,目光直视官泽:“既然你执意不告诉我,那我也不勉强了,我未能护住他,又有什么脸面再见他,官泽你记住,咱们兄弟再无情分,日后,你作你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作我普普通通的骠骑将军。”
官泽心中一痛,喉结上下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余盛武从怀里掏出个绢帕包裹的东西放在桌上,垂下眼皮望着它:“这是木果糕,他生前说从未吃过,特意托了我带来给他尝尝,我来晚了,他没能吃着,你既不告诉我他葬在何处,就替我给他带去吧,顺便和他说,他托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让他好好走,不要自责,那些事不全怪他,让他多高兴高兴,多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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