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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马巍山淡淡开口:“正好,今日本将军设宴待客,军中无趣,唯有锦良一舞可拿得出手,锦良便为贵人舞一曲罢。”
锦良闻言,顾不得礼数,站直身体,抬头直直望向马巍山。
“莫不是害羞不成?”
马巍山请抬眼皮:“不该不该,便是几年不当常雅阁的清倌,不在客人面前跳舞,却也在本将军眼前跳了两年,我瞧着你技艺并未生疏才是?”
常雅阁三字一出,锦良便知自己的底细已叫马巍山查了个明白,他不惧马巍山查他,他的身世又不是什么秘密,莫说马巍山查到的那些,便是马巍山查不到的,只要他开口询问,锦良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那首座上的人不信罢。
“锦良技艺是不曾生疏,伴将军二载,或有精进。”
锦良忽而挺直腰背,双手覆于腰腹,眉目间媚意倏而消散,看去,端地像个文人:“但锦良已脱身于常雅阁,不是贱籍,便不会再舞以娱人。”
马巍山定定看着也,嗤笑一声:“如此说来,那锦良在本将军前舞,是何故呀?”
“是我愿。”
锦良声音清正。
马巍山却哈哈大笑:“昔年本将军去勾栏院寻欢作乐之时,那些伺候的公子识趣得很,深知银货两讫之道,现在看来,还是他们本事差了,若有锦良两三分脸皮,当**又立牌坊的,怕是能挣大钱。”
马巍山的话说完,帐中四人看着锦良哈哈大笑起来,锦良笑不出,也哭不出,马巍山的话没有拐弯,直勾勾的一把长剑往锦良心上刺,锦良还来不及堵上心口上的雪洞,那四人的笑声瞬间让锦良如坠冰窟。
这四人他见过的呀,很多年前,便是这四人杀了锦良父母。
锦良浑身冰冷,他面若寒冰,他望着马巍山,一字一句开口:“将军既能寻得这四人,可知晓这四人是什么样的人,可知他们做过什么样的事?”
“锦良以为,本将军知不知?”
马巍山冷笑,眼中肃杀再也难以遮掩,他将酒杯重重摔在桌上,乒铃乓啷带到了酒壶,瞬间,帐中烈酒味道满溢:“告诉锦良一件事,三日前,本将军收到一封密报,狗皇帝下旨,格杀我马氏一半族人,朝中半数大臣附议。”
“锦良不来,狗皇帝和赵元没这个胆子,群臣更没这个胆子,他们怕天下人耻笑,非议,锦良一来,他们怎么就有胆子这么干了?嗯?我倒不明白了,不过玩一个小倌儿罢了,倒要被全天下非议了,锦良说说,这是为何?”
“我让人骂两句倒也无妨,只是没想到,赔上了我马氏一族的性命,锦良以为,谁能忍得?”
这第二把剑插在了锦良胸口,他扑通跪下,神色慌张懊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赵元与我说,只要将我送到将军身边,不需我刺探军情,只要让将军高兴便是,污将军清名一事我确实知晓,可赵元信中明明与我说以将军掌握西北兵权的实力,污了清名也动不了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他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对将军家人动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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