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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何曾做过这些?铺纸倒是会,可那磨却从未研过,持着那磨锭盯着砚台,一时不知这些东西当如何用它。
“不会?”
王爷眉毛微挑,放下手中书本走了过来。
“……未曾……学过。”
穿来时她便还有三天就要进宫了,拿过笔,可那墨却是丫鬟磨好的,她压根未曾见过。
王爷抬手,舀了一勺水,倒进那砚台中,抬手抓了鸳儿持着墨锭的手,把墨锭一头放入砚中,缓缓转了起来:“便是如此,可会了?”
鸳儿身子微僵,鼻尖皆冒出汗来,见问,忙点了点头。
侧眼瞧她连脖子都红了,王爷眉头微皱,却并未发作,只松了手,就见她松了口气般,身子也松了下来。
本见她脸红,便想起那去了的四女,心中有气,便有不耐之意,可如今见自己松了她手,她竟如此松心?王爷那心里“腾”
的一下子冒出了火来,竟比适才更甚。
抬手抄起那书来,翻了几页,皆看不进去,丢下书,却又见她依旧缓缓研着那墨,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好半晌,那墨才研得
。
王爷憋着口气,下巴微抬:“可会写自己名字?”
鸳儿微愣,忙点头。
“写吧。”
“啊?”
鸳儿疑惑转头看向王爷,只当是他要写什么才让自己研的磨,怎的现下要自己写了?
见那双黑亮亮的眸子呆呆看着自己,似是脑子没转过弯来般,那憋着的气儿忽然间顺了些,王爷再抬了抬下巴:“写写看。”
鸳儿压着心头纳罕,转过身子持起一只笔,沾了些墨,提笔便写。
那字,虽然不算是歪歪扭扭,却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照着样儿描画还成,可若是直接这么写出来便入不得旁人的眼了。
王爷已站了起来,见那二字写得实在欠恭维,失笑下,左手后背,右手抬起抓住鸳儿拿笔那手,鸳儿猛得身上一绷,脸又涨红了,手上也微抖了下,一滴墨直滴到宣纸上,污了一大片儿。
王爷眼皮微垂,见她耳上也皆是红的,原本那莫名的火气竟又全然消了下去,持着她的手,身子贴的虽近,却尚余半分空闲,一笔一画书写起来:“你姓许?”
鸳儿僵着脖子点了点头,那许字确是比自己写得强上许多,更比红玉那帕上绣得字要好看得多。
怪道适才自己攒红玉字好看时,王爷直带着自己来了书房,莫非……他于自己这字自负得很?容不得听旁人字好的话不成?
心中胡乱思索之时,那“鸳”
字也已写毕,听听耳边那声音低沉,弄得自己耳朵痒痒的,想躲偏又躲不得:“你这名字何人起的?”
半点不像个正经女儿家的名儿,反倒像是个丫头的名字。
“……应是……父亲吧,母亲未曾对我说过。”
好在这正主儿的父母双双离世,不然,鸳儿还怕两下对峙呢。
王爷点了点头,依旧抓着她手,又写了“严王府”
三字,手微顿,随即,又书上“阎王府”
三字。
鸳儿一愣,诧异抬头,这“阎王府”
乃是民间传歪了的,这严王怎的知晓?既知道了,又怎会不忌讳?
见鸳儿转头,王爷方才松了手,冷笑一声:“若非这称号实是忌讳,本王倒想上书向当今讨下这封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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