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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
仇韶中指微曲,弹出一记劲风。
风摇枝散,夜空里顿时花飞满天,纷纷扬扬中,有人从一侧树边信步而出。
“牧谨之见过尊主。”
人面生得很,个子高挑,幸好还算识趣,站在拱桥下端,否则以仇韶当时的个头还得仰头。
“你是哪个堂的。”
仇韶停在拱桥最高处,俯看下去。
月色太好,对方身上镀着层淡淡的月华清色,仇韶觉得这名字有那么一点印象,对方专注仰看他的神色也有几分熟悉,但不知在哪见过,他想了想,确实记不清。
姓牧的未语先笑,声音清朗,“哪个堂的都不算,属下是新来的。”
哦,仇韶恍然大悟,这就是今天酒宴的主角。
“那你怎不去那边饮酒。”
牧谨之举步上前,离得近,仇韶鼻息里都是对方身上的冷香气。
也不知在花中驻足了多久,才能染上一身的味。
这人莫不是迷路了,仇韶以己度人了。
“本是要去的,走到这就不行了。”
牧谨之解释:“酒时常能喝到,美景却不是,良辰加美景更是难上加难,怎能贪杯误事呢?”
仇韶端详了一下这位嘴皮子很利索的新人。
“你为何来白教?”
仇韶这会年纪不大,还略有些少年人好奇的本能,人人都有目的,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人是为了什么,为了财宝?秘籍?还是令人艳羡的江湖地位?
那人定定看着自己,没有迟疑。
“因为尊主。”
“因为您在这。”
梦很短,但很清晰。
清晰得仇韶心如擂鼓,他忽的想明白了一件事。
所谓良辰美景,其实都是假的。
只有心中所念的时刻,时时都是良辰,处处都为美景。
天刚刚破晓,残星将褪,仇韶在一声惊呼中醒过来。
“尊主——!”
在外正当值的药童欣喜得忘了敲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直接撞了进门,
声音大得破了音,一嗓子传遍整座小院,不亚于天降惊雷:“尊主!
牧护法醒了——”
仇韶倏地起身,力气大得掀翻了身后座椅,童子再一眨眼,教主早就春风一样刮得不见踪影了。
药童一路小跑跟上,别说他没想到,一开始他师傅都以为那穷鬼是来招摇撞骗的,谁让毕胜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还又瘦又馋,治病前要求先吃一盆肉压压惊,药童气的跺脚,恨不得把肉一盆子砸那人脸上,谷神医却说,人是教主不远千里抓来的,必然有几分本事,他们姑且看看,若真不行,尊主自会收拾的。
啃完肉,舔完汁,穷鬼打了几个饱嗝,这才从怀里掏出几颗药。
“这东西是我们毒楼最新研制的,能解百毒的丹药……虽然目前还没人尝试过,但是嘛,我有八成把握能救人。”
童子嗤之以鼻,解百毒?口未免开得太大,世上若真有这种药,那不早被抢翻天,还会落魄成连肉都吃不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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