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她打量了一下前后,心想反正已经走进来了,干脆往里再走一走好了。
顺着那条路一直向前,中间遇到了很多个岔路口,云沾衣一直凭着直觉选择向左向右,最后却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第一次深入内部的结果让人有些失望。
云沾衣凭着强悍的记忆力走回一层那个大空间,略微遗憾地咂了咂嘴。
再然后,走迷宫就成了她沉闷牢狱生活的小小调剂。
反正她每次都能凭着记忆走回来,因此也没有什么迷路的后顾之忧,只不过在这过程中她遇到了好几次危险,不是被什么野兽级的人围攻最后逃回来,就是又走进了死胡同。
直到又一次探险,她走到了这个蛆虫之巢的极深处,终于在某条路的尽头看见了一栅铁门。
铁门里关着一个怪人,看到云沾衣忽然出现,惊讶地抬起头打量了她两下。
云沾衣也在静静地打量着对方,一身的白衣,蓝色的头发,像是带着一张古怪的面具,一对金黄色的瞳孔让人没来由地感到不舒服。
他坐在石床上,脚上栓着巨大的铁块,整个人沉寂得可怕。
“浦原喜助这次又玩什么花样?竟然敢让你一个人过来?”
对方冷冷开口,声音清冽,带着些许不屑。
“你就是传说中的高级货啊,看起来也挺正常的。”
云沾衣有些失望。
在蛆虫之巢这么长时间,她也算是了解了关于灵压方面的事情,发现对方的灵压和自己比起来差不了多少,而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害之处,因此忍不住对这个蛆虫之巢的整体水平感到了一丝怀疑。
“你是谁?”
“云沾衣,你呢?”
“呵,我没兴趣告诉你。”
“那算了。”
感觉走得有点累,云沾衣便径直在旁边靠着墙坐了下来。
牢房里面的人坐在石床上,瞥了一眼她的动作,开口,“不怕我杀了你?”
“那也得你先从里面出来。”
云沾衣打了个哈欠,“这里平常有人来吗?”
“除了浦原喜助那家伙。”
“那挺好,我先睡一觉。”
目瞪口呆地望着靠着墙睡着的造访者,涅茧利好笑地抽动了两下嘴角,脸上摆出了一个古怪却阴鸷的表情。
这人倒是奇怪,既然不是浦原让他来的,那么应该也是这鬼地方内部的人了……从没有哪儿个人能走到这里来,而且还敢正大光明地在这里睡觉。
不过涅茧利知道云沾衣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只不过一眼,他就能感觉出这个人身上以及眉间挥散不去的疲惫感,这里作为蛆虫之巢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而自己又出不去,身上肯定有被限制的东西杀不了她,反倒适合休息。
况且从她坐的位置看来,这个人也是经过计算的。
她和牢门之间的距离既不远又不近,但却偏偏是一个正常人所能攻击的范围之外。
倒是有意思。
好不容易生活起了点波澜,涅茧利并没有立刻选择抹杀,反而也和云沾衣一样,低着头继续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两个人谁也不吵谁,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不去寻问对方的事情,保持这这样安全的距离,两个人待着总比一个人要好。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虽然在这里睡觉云沾衣依然保持着绝对的警惕,但至少和门里这位相处要比在外面跟一帮粗人相处来得舒服,反正也不会多说什么,因此云沾衣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而涅茧利对此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不来都不关他的事,两人保持着极为良好的默契,就这样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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