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膳后,皇帝又抱着姬月白在产室门口等着,只是产室里的声音已是越来越低,就连太医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很显然,哪怕是下了催产药,琼昭仪的情况也依旧不容乐观。
等了一会儿,姬月白出门小解,也没多带人,只叫了描春跟着。
只是,实在不巧,她才刚出了门,还未来得及在游廊拐角处转弯,迎面便碰见一个满面泪水的年轻宫人。
那宫人似是认得姬月白,仓皇的扑上来跪倒在地上,连连哀求:“殿下,求求您了,求您带我去见陛下。
许贵妃她有意暗害我家娘娘,倘再拖下去,我家娘娘怕是......”
姬月白稚嫩姣好的面庞却仍旧是冷漠的,她猜着这约莫是琼昭仪身边的宫人但也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底细,自然只是平淡以对:“带你去见父皇?就算见了父皇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证据?”
据她所知,许贵妃做事素来小心谨慎,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人证物证,这宫人便是见了皇帝怕也不过是叫嚷几句,最后也不过是让许贵妃哭几句冤,惹得皇帝生怒而已。
那宫人神色一僵,似也不知从何处说起,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随即,她眼睛余光瞥见不远处跑来的几个太监,神情间更见急促与焦虑,乌黑的眼中有波光一闪而过。
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态度决然的扑上来抓住姬月白的淡青色的裙裾,用极快的语速匆匆道:“殿下,许贵妃之所以忽然出手暗害我家娘娘是因为我家娘娘无意间发现了她.......”
就在此时,那几个太监已快步跑了上来,伸手一手扣住年轻宫人的肩膀,一手扣住对方下颚令她无法言喻,这就要把人拖下去。
姬月白不由蹙眉训斥:“你们做什么?”
说罢,便欲伸手把抓着自己裙裾的年轻宫人扶起来。
那太监却是一面扣着宫人下颚往对方嘴里塞东西堵嘴,一面笑着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这是琼昭仪身边伺候的宫人,琼昭仪出事时她也跟在身边。
贵妃娘娘说了,这些奴才一没有在琼昭仪今晨出门前劝住主子,二没有在主子身边好好小心伺候。
今日琼昭仪路上出了意外,皆是这些奴才没有尽心服侍的缘故。
既如此,这些个奴才自是不能再留,贵妃娘娘特特吩咐了,要把这些奴才都给绑了,待得琼昭仪那头事毕,交由陛下或是琼昭仪亲自处置。”
这是许贵妃的延庆宫,对方有理有据,领的又是许贵妃的命令,便是姬月白也不好反驳什么,最后只能摆摆手:“我知道了。”
那几个太监得了姬月白的话,悄悄松了一口气,立时便手脚利落的把这年轻宫人拖了开去。
那宫人犹自挣扎着,挣得发髻散落,满是泪痕的小脸几乎都被埋到了乌发里。
她那双乌黑的眸子里盈满泪水,眼眶通红,绝望又悲痛的看着姬月白,被堵住的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
的声响,好似垂死的凶兽一般可怜无助。
描春心知这宫人若是被拖走怕是凶多吉少,看在眼里也觉可怜,只得微微侧头避开对方的目光。
姬月白却神色不动,直到那些人都走远了,然后才将自己紧攥着的手掌松开——适才她伸手去扶跪下膝下的年轻宫人时,对方趁势递了一样东西到她手上。
掌心摊平,里面是一个破旧了的红色香囊,像是被人用剪子剪破了,只能隐约看见一角用金丝绣了个“琼”
字。
难不成,这是琼昭仪的香囊?对方把这东西给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姬月白随手将那香囊收了起来,心下疑惑更胜:以许贵妃先前的做派,怕是想要将琼昭仪养胖了,等到产期时来个意料之中的难产,到时候的效果必是比现在更好,何必兵行险着的弄出个“滑到”
?又或者说,真就像是那个年轻宫人所说的,是琼昭仪无意间发现了什么,这才逼得许贵妃不得不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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