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冷笑,却是没有答话。
没有答话的意思,有的时候就表示默认。
冯丹看着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她在义庄之中被人打晕送到青楼,她在小楼中被假花满楼偷袭,她在江舟上被人弄昏送到怡情院……甚至是霍休莫名其妙地被毒死,他的源自金鹏王朝的大批财产却离奇失了踪,还有独孤一鹤和整个峨眉派遭遇的暗杀,甚至在关键时刻把她从白云城弄过来……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着黑衣人的活跃。
如果说,能够将这一切都运筹帷幄之中的人,这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眼前这位。
只有这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人,才能如此大手笔地做成这许多事。
大约也只有这种口味异于常人的神人,才会那么矢志不渝地将未觉醒的她可劲儿地往妓院里塞……
再想想,是不是孙老爷也是他们组织的人?
甚至是欧阳情,公孙大娘?
冯丹忽然不敢想下去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奋斗了这么久的人生,竟似突然变成了别人的一个游戏。
她轻轻叹了口气,却仍是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里,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原来是你。”
宫九的眼光仍是高傲而冷酷,不过唇角却浮上了一丝讥诮的笑意。
“你终于想到了。”
他的声音里有着些许掩饰不住的得意。
冯丹沉默了片刻,却忽然笑了。
“你不杀了我?”
她平静地问道。
宫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冯丹索性盯住他,接着道:“你不要后悔。”
宫九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东西一般,大笑道:“若要杀你,何必等到今日。”
冯丹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倒是忽然定了下来。
此人过分骄傲,根子里不知道为何却又有些自卑,大约也是因了此,才会搞得精神分裂了吧。
她于是微笑道:“阁下费了这么一番功夫,想得到的东西也已经尽数到手,莫非还是有用到我之处?”
宫九冷冷道:“不错,不然你以为你如何还能活到今日?早就死在妓院里了。”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而阴毒,似乎对那个地方有着奇异的情感。
冯丹咬牙抵住他忽然散发出来的杀气,正想着把自己的杀气也放出来溜溜的时候,宫九却忽然转过了身。
“你很快就会尝到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宫九离开已经有了一会儿了,冯丹却仍在琢磨着他临走前留下的这句话。
然而就如同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陷落在这里,发现一切不过是宫九的谋划一般,她对这句话的涵义也并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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