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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锡泞皱着眉头朝四周看了一眼,悄悄去拉怀英的衣袖,小声道:“这里有点不对劲,风水不好。”
“什么?”
怀英还没说话呢,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萧爹惊讶地出了声。
“风水不好?四郎你还懂这个呢?”
他紧了紧袄子,砸吧砸吧舌头,“的确是有点不对劲,一进来就怪冷的,这寒气都渗到骨头里来了。”
管家老伯转过身,皱着眉头朝他们看了一圈,问:“这小哥儿也懂风水?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这府里头哪里不对劲?”
龙锡泞不悦地道:“我又不是风水先生,哪里懂那些。
不过你们家这院子不对劲是真的,阴风阵阵,邪气入侵,但凡身体稍稍差些,就极易患病。
而且,”
他顿了顿,又不安地朝怀英看了看,小声继续道:“在这地方住久了,人的阳气被削,阴气横行,容易折寿。”
萧爹闻言脸色顿变,小声地骂他,“四郎你瞎说什么呢,这种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这要是换了脾气稍稍火爆点儿,一准儿得拿着锄头把他们赶出去。
不想那管家老伯这次倒没生气,一双混浊而犀利的眼睛盯着龙锡泞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又道:“你这小哥儿莫不是事前来我们家打听过?这种把戏老头子可见多了,别想糊弄我。”
龙锡泞白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出声骂人,只转过头朝怀英道:“我不跟他生气。”
怀英忍住笑,点头朝他夸道:“做得好!”
萧爹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俩,扁了扁嘴,大声道:“别杵在这里,快进屋。”
孟家这宅子不算大,只有一进,是个小小的四合院,加上两侧的厢房和倒座,拢共也不过十来间,正屋并不大,但屋里的陈设很是雅致,家具虽然十分陈旧,但都能看出是好木材,想来是祖辈们传下来的。
管家老伯给大家上了茶,又在屋里燃了个炭盆,不一会儿,正屋里便渐渐暖和起来。
怀英没话找话说,问那管家老伯道:“家里头只有您一个人在么?府里的小姐呢?”
孟垚不是应该还有个嫡亲的妹妹么,外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不见出来?
“大小姐在隔壁吴家姐妹那里学女红。”
管家老伯有些意外地看了怀英一眼,态度愈发地缓和了些。
能知道府里头还有位小姐,果然是大少爷的朋友。
他又给怀英添了一回茶,正欲说话,外头又有了动静,转过身一看,脸上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小姐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院子里有个稚嫩清脆的声音道:“我在吴姐姐家听到了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吴姐姐,你不进来坐坐?”
说话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样子挺标致,只可惜脸色不大好,黄中透着些灰白之气,头发也是枯黄色没有光泽,显然身体很不好。
跟那小姑娘同行的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怀英坐得靠门口,所以能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女人的样子挺普通,面相憨厚老实,扔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那种,但那双眼睛却灵活得很,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像个老实人。
也不知怎么的,那吴绣娘正欲进门,忽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变了脸色,甚至有些慌乱,她的眼神飞快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目光与怀英对上,微微一怔,又赶紧低下头,把腿给缩了回去,朝孟家小妹道:“既然你家有客人,我就不进去了。
回头再来吧。”
她说罢,便飞快地消失在门口。
怀英觉得那吴绣娘有些奇怪,可又说不来到底怪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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