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痛呼,然后是肉、体砸在墙上,又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显然是被一脚踹翻了。
在他的哀叫声中,他一把提起娄万的衣襟,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半夜持刀入宅,罪当死。”
娄万显然被吓坏了,颤抖着哀求:“兄弟,饶、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兄弟,你也配?”
他冷冷说着,一手捂住男人的嘴,另一手抓起男人的右手,将它重重按在后院石墙上,然后用他带来的那把匕首,利落地切了下去。
在娄万的闷哼声中,他的声音平静到几近冷漠:“这是你自己发的誓。”
阿南扬了扬眉,在男人惨痛的叫声中,轻轻“啧啧”
了两声。
“先切你一根手指,以后你再赌博,我见一次切一根。
记住,你这辈子的赌博机会,只剩九次了。”
他将匕首丢到娄万面前,示意男人可以走了。
阿南扒窗户看着,自言自语:“谁说只有九次了,还有十根脚趾头呢。”
不过想了想他抓住正在赌博的娄万,把鞋子扒掉切脚趾头的画面,她也觉得好笑。
憋住笑,阿南推窗假惺惺地问:“阿言,怎么这么吵啊?”
外面传来娄万落荒而逃的声音,还有朱聿恒冷淡的回应:“小事,打发了。”
……第23章此时此夜(3)
在门窗上略略做了点布置后,阿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安稳。
也许是因为,这个黑着脸签下卖身契的阿言,在来到她身边的第一夜,就利落地替她解决了一桩小麻烦。
她睡得那么安心,那么香甜,甚至还梦见了公子。
她梦见他白衣胜雪,立在浓重的夜色中。
紫禁城的新月之下,公子手中的“春风”
划出妖异的灿烂光线,飞舞在三大殿的琉璃瓦之上。
而她站在地上仰望着他,就像遥望那远远彼岸的浮生之梦。
那“春风”
穿越黑暗而来,骤然绽放出绚烂的六瓣花朵。
她只觉得手足冰凉,低头一看,迸裂的鲜血背景之前,是手足尽断的自己,躺在血泊与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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