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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胎大叫:“哥,这知了猴都被晒死了,咱还没走到啊。”
赵维宗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快了,再坚持会儿。”
赵初胎不干了,站在原地跺脚:“上回你说坚持,然后咱弯弯绕绕走了一个多小时!
哥你说真话是不是迷路了。”
赵维宗终于回头看了妹妹一眼。
小丫头今天明显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件宽松的大红T恤,下摆扎在高腰牛仔短裤里,非常时髦。
但她此刻已经是灰头土脸,仔细看看,葱白似的大腿都被晒红了。
他想了想,对叶沧淮道:“我妹走不动了你就背她一会儿。”
那摇滚小伙自然是乐意得很,立刻作牛马状蹲下身子,却被赵初胎气急败坏地提溜起来。
她瞪了叶沧淮一眼,又开始瞪赵维宗:“我懂了,哥你就是找不着路了!
你看这周围哪有山湖呀,刚才还有几头山包,咱现在越走越远了!”
“八达岭这么大,蹦极的地方比较偏嘛。”
“我就不懂了,上回说好的四个人呢?春水哥哥他怎么没来?他来了咱肯定早就到了!”
“瞎说,他比我还不认路,”
赵维宗苦笑,“而且我来过一回,肯定能找着的。
要不咱先休息会儿?反正时间还早。”
赵初胎掐着腰,显然不吃这套:“我累死了,我走不动了,”
顿了顿,又道:“你跟春水哥是不是吵架了?”
“先歇会儿吧,我想想办法。”
赵维宗擦了擦汗,心里对寿星妹妹充满歉疚。
八达岭于他而言曾是各种美好的源泉,但他现在觉得这地方简直就一熔炉,他待在里面,非但火眼金睛没能练成,肉身倒是快要化掉了。
“不成,我要给春水哥哥打电话。”
赵维宗本能地大叫:“你敢!”
“我怎么不敢了,”
话虽这么说,但赵初胎还是放下了手机,“我看是你不敢,你俩真吵架了?为什么呀这刚见面有什么好吵的?”
是呀,有什么好吵的,赵维宗不无苦涩地想,我跟他根本吵不起来。
人在低落的时候就愿意找些别的依托,也容易服软,这是真理——那天在医院楼梯间里他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他问孟春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学也不上完就跑了,他问这两年他在做什么,以后又会做什么,他还问这回重逢到底只是玩玩还是再不走了。
结果问了这么一大串,那人居然一个字也不肯答。
于是赵维宗就对他说,你这样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块的,我没法糊里糊涂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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