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儿了,奴才告退了。”
那小厮捶了捶腿,满脸的不乐意。
“慢着。”
小厮停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问:“七少爷还有何吩咐?”
殷旭从荷包里掏了几粒金豆子丢给他,瞬间让对方绽放出明亮的笑容。
“谢七少爷赏,七少爷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的,时候不早了,少爷可以先歇歇,午饭自有下人送过来。”
殷旭点点头,高举右手猛地甩出一声响鞭,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下一鞭子便落在对方身上。
“啊……七少……”
“啪!”
又是一声脆响,伴随着小厮的哀嚎,在偏僻的院子外响起。
那小厮痛的满地打滚,借以躲避殷旭甩下来的鞭子,嘴里不停地求饶。
院子里的人听到声音急匆匆的跑出来,一见是自家少爷在教训下人,也就不管了。
足足打了二十鞭,殷旭才停下手,他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丢到浑身是伤的小厮身上,里头是满满的金豆子金瓜子。
“赏你的!”
殷旭扔了鞭子,撇下忍痛抱着荷包停止哀嚎的小厮,转身进了院子。
“少爷,那小子惹您生气了?”
武胜搓了搓胳膊,想起那鞭子落在人体上的惨状,鸡皮疙瘩都吓起来了。
“打从进了这个府,本少爷的心情就没舒畅过。”
殷旭向来崇尚武力至上能用抢的东西都不愿意用脑子算计。
偏偏他现在的武力值比不过整个霍家,要是动手抢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所以不得不继续和霍家的人周旋。
好在霍家也不全是霍正权那样的恶心人,否则住着真是受罪。
站在空旷的院子里,殷旭肆意打量着这个临时住所,虽然地点比较偏,但院子修缮的挺齐整,该有的都有,不算亏待了他。
“少爷,咱们的午饭要等着厨房送来呢,您要不先去睡睡?床已经铺好了。”
殷旭确实困得慌,点点头就走进正中央的那间屋子,屋里烧着两个炭盆,估计在他来之前就烧好的,所以一点不冷。
他脱了外衣上床,发现被子也被烘过了,只是没有三皇子府的被子暖和,被面也粗糙了许多,还少了一股他喜欢的味道。
快要入睡时,他迷迷糊糊地想:下午得让武胜回家去把景阁苑的被子搬过来。
此时的他还没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把三皇子府当成家了。
这对上辈子居无定所的他而言是多么奇异的事情啊。
皇后的朝凤宫内摆满了香烛供品,正中央挂着柳皇后的遗像。
德昌帝站在那幅遗像前一动不动,身后是一群和尚在念经。
忏悔么?滕誉心里嗤笑,每年都要搞这么一回,也不知道他对着母后的遗像心里有没有一点愧疚。
不过应该是不会的,少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愧疚的?
这座朝凤宫空了八年,外面的人都道皇帝对柳皇后情深意重,念念不忘,真是讽刺。
他的视线也落在遗像上,却觉得这个看了七八年的画中人有些陌生,与那个躺在龙安寺地下的女人截然不同。
滕誉从大殿中退出来,站在石阶上让阳光照满全身,冰冷的手脚才恢复了点温度。
每年的这一天总是这么漫长,在这座与冷宫无异的宫殿里,做着重复却无意义的事情。
也不知道殷旭在霍家怎么样了。
殷旭,殷旭,这个名字叫着真不习惯,可是滕誉却莫名的很喜欢,那人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那人的真名也只有自己知道,很荣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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