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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靠在李景恪身上其实很舒服,池灿并不想挣脱,他不动了,突然颇为认真地问,“我们会一直待在风城么,你会不会去别的地方?”
李景恪轻微敛眉,“去哪?”
池灿停顿片刻,回答道:“我是在想,老师同学都在说,如果考大学,我大学应该考去哪里呢。”
“考上了哪里就去哪里,”
李景恪慢悠悠说,“送你去上学不是让你去玩,你要是只想着怎么轻松舒服,考得差浪费钱就趁早别读了。”
池灿呆了两秒,很慢地点了点头,让李景恪满意似乎已经并非一件找不到方向的难事。
虽然他如今忽然之间不想让时间走得太快。
李景恪跟着沉默良久,手搭在池灿身上。
池灿喉结滑动,不喜欢李景恪因此皱眉头,他轻轻靠上去,试探着,有想接吻的意思。
李景恪吻了他。
他把好的那条胳膊攀上去。
他们抱在一起接吻,牙齿抵着嘴唇,停留又离开,发出轻微的水声。
李景恪的吻犹如解药。
松开之后,李景恪扶着池灿站直,眼神清明平和,放他回去写作业了。
看着池灿努力集中精神但仍然略带不安的神情,李景恪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摸到桌上的烟盒,拿在手中转了几圈,最终又放下。
池灿再怎么掩饰,也已经让李景恪听得很清楚。
他的弟弟在风城乃至这世上并非和他一样举目无亲。
但不知是李景恪的无心还是有意,池灿当初抓牢这根救命稻草,害怕再被抛弃、成为一个没用的被嫌弃的废物,所以想得到李景恪的喜欢。
所以他好像已经离不开李景恪,没办法想象一个人的生活。
当手越握越紧,放手就变得难上加难。
李景恪有时候会想,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池灿自己不会丢掉他,池灿可能不会那么难受和伤心,畏手畏脚要看眼色,以至于要矛盾地染上同性恋的怪癖。
可李景恪已经这样做了。
无论是什么,池灿的爱都是李景恪没见过的稀缺品。
他想起下午罗杰的话,池正茂将来要是来接他的亲儿子走,他应该写一个多大的数字可以跟这件稀缺品划上等号。
曾经对池灿宠爱有加、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和池灿应该也不存在多大隔阂与矛盾。
仿佛当初再见的时候,池灿不记得李景恪这个哥哥,也能把哥哥叫出口。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池灿,池灿感觉到目光,抬头愣愣笑了一下,又飞快低头看课本了。
李景恪默了默,把某些说出来会让池灿露出窘迫表情的、大抵十分冷酷的问话收回去,开口说的是:“写完作业早点睡,明天早上吃什么?”
池灿想了一会儿,说:“还是汤圆吧。”
池灿吃了一整个冬天的汤圆。
好在除了芝麻馅还有火腿和鲜肉的,有点腻了,但能吃得下。
周末杨钧家的CD机进入歇业状态,池灿去得也少了,他们偶尔结伴到下关新华书店看书买参考资料,回去的时候池灿就会抛下杨钧,一个人去找李景恪,落下些不顾哥们情义的话柄,依然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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