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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她的带领下,一些人都纷纷往那儿吐了唾沫,讲述怨毒之情。
钟芙勾了勾唇角,转过了身子,往里头走去。
钟宁攥紧了拳头,凝视着这一幕,寒意遍体,她做了什么恶,要得此恶报?地上一摊积水中倒映出她复杂得有些扭曲的脸,甫一低头便怔住了。
倒影中那人的脸一片铁青之色,模样看起来还算端正,却不是她!
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转为茫然,钟宁下意识地摸上脸颊,看着积水倒映里的人做出同样的动作,霎时瞠圆了眸子。
这……
“重宁,重宁……”
一道焦急的声音老远传来,不多时便到了她身旁,身体淳弱的妇人一把抓着她有些紧张地上下察看着,“重宁,怎么了,别吓娘啊。”
钟宁怔怔看向她,半晌才声音干涩地开口道,“钟宁?那里面……的也是钟宁。”
“别胡说,那是钟鸣鼎食的钟,御厨世家,同咱们没什么关系,你那是重情重义的重,娘的心头肉!
快跟娘回去,找了你一天都快急死了。”
妇人一脸担忧地瞧着她,生怕她被什么不干净的附了身子,一摸到她滚烫的额头,更是焦急地带着人连拉带拽地往家里走。
听着妇人后怕的絮絮叨叨着,钟宁再次陷入了黑暗。
☆、04清醒(修)
“王大夫,这都两日了我家阿宁还是昏迷不醒的,您给帮个忙再看看。”
“烧已经退了,按理说该醒过来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随即响起,稍作停顿之后又再继续道,“宁丫头身体底子薄弱,又在雪地里受了寒,估摸着是伤了本儿了,若是用……唉,不说也罢。”
妇人一下子默了下来,张了张口,几次也没能说出话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言的窒闷,最后才有些艰涩地开了口,“王大夫,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我只有阿宁一个女儿,您一定得救救她,我愿意这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只听得咚的一下声响,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大妹子你这是作甚,快起来,这不是折煞我么!”
白须老者作势虚扶着地上跪着的妇人,一脸为难。
后者咬着唇,依旧磕着,一下一下极为实诚,生怕这个唯一肯帮自己的人也放弃了,那她的阿宁……
那声响仿若磕在了钟宁的心上,一阵鼓噪,耳畔轰鸣,蓦然睁开了眼,这一幕直入眼底,莫名激起了泪意。
“娘……”
未作反应过来,沙哑的声音便出了口。
钟宁愣在当下,只觉得头痛得厉害,看着那神色激动的妇人靠近自己,明明是个陌生人,却生出几分熟悉与安心来。
“阿宁,别起来,好好躺着,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啊?”
妇人紧张忧心的神色不似作假,钟宁却愈发茫然。
环顾四周,入眼之处尽是简陋,土炕破被,砖瓦外露,房梁看着有些年头,木质已是腐朽,屋子里空荡荡的基本没有几样家具,就连中间的木桌也是低矮不堪,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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