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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今天吗?”
他今天只想见谭知静。
“她们住校生就在学校住这一晚,明天就都走了,我怕来不及。”
余初把手机从耳边拿至眼前,最后确认了一遍,谭知静没有回复他,便把手机重新举起来,说:“好。”
他发了几条信息,帮郑铎达成心愿,也帮自己在余庆春那里请了一顿晚饭的假。
在同学面前守着手机比在余庆春面前方便。
“我和你郑叔约了明天给你们俩办个庆功宴。”
余庆春坐在副驾上,回过头来对余初说。
余初本来懒洋洋地倚着靠背假装疲累,闻言睁开眼,暗藏期待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余庆春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再小的事也不会落下。
果然,余庆春接着说:“叫着你谭老师一起。”
余初压抑住激动,只表现出喜悦的边角余料,说:“好呀。”
余庆春又问他:“中午还是晚上?”
当然是越早越好,余初脱口而出:“中午吧!”
忽又想到谭知静也许不喜欢白天就参加应酬,便改口:“要不还是晚上吧,我怕今天跟郑铎玩儿得晚,明天起不来。”
余庆春说:“那我跟老郑说,约明天晚上。”
又问,“你和同学们一会儿打算去哪儿玩儿?”
余初的心思再度散漫起来,不经心地说:“看郑铎吧,我一会儿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去学校找他们去。”
“还要换衣服?你们吃吃饭、唱唱歌就行了,不许再跟郑铎去那种乱糟糟的地方。”
余初又嫌他烦了,说:“知道,我本来也不喜欢,郑铎自己也不去,以前都是李琦撺掇的。”
余庆春像是看出他烦了,语气缓和了些,“今天都有谁?”
余初耐住性子回答说:“就我跟郑铎,还有郑铎喜欢的一个女生,和那个女生最好的朋友。”
他故意用抱怨的语气说:“其实我跟那两个女生都不熟,郑铎这次怂了,自己的事儿自己不敢张罗,还得叫着我,真是的。”
余庆春笑了,“考完了跟同学们一起出去放松一下挺好的。”
然后从车里翻出几张娱乐场所的消费卡,朝后递过去。
余初的妈妈坐在他后面,离得近,帮忙接过来,再递给余初。
余初看了妈妈一眼,确认她这半天一直都坐在这里,并没有消失,然后把那几张花花绿绿的卡片扔进文具袋里。
他扭过头去看向窗外,不知道谭知静为什么不回自己。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开始感谢郑铎,让他有事可做。
他跟自己的同龄人一起去吃花里胡哨的自助餐,和两个女生一起玩儿巧克力瀑布,和郑铎比赛调鸡尾酒,给女生们制作颜色漂亮的无酒精饮料,之后他们又去了游戏厅,玩儿跳舞毯、玩儿VR赛车,他买了两大袋子的游戏币,假装可以玩儿倒地老天荒。
两个女孩子都是刻苦学习的乖学生,从没这么毫无负担地娱乐过,都兴奋得不得了,郑铎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也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但最亢奋的是余初,这几个小时以来属他最活跃、玩儿得最投入:大声说话、放声大笑、蹦蹦跳跳不知疲惫,仿佛眼前这些就是全世界最有意思的事情,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去挂心。
他已经从想念谭知静变成怨恨他,每次拿起手机解锁的时候,心里都不再是充满期待,而是恶狠狠地想:“他最好永远都别理我。”
晚上九点半,谭知静的电话打了进来。
余初紧盯着手机屏幕,咬牙忍耐着听完一整段电话铃的旋律后才将接通,然后故作冷淡地说:“喂。”
谭知静问:“考完了?”
又说:“在外面玩儿呢?那么吵……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
余初举着手机朝楼梯跑去,一步几个台阶地蹿上相对安静的二楼,气喘吁吁地说:“现在安静了吗?”
谭知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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