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甚至模拟了多个说辞,以应对不同的场景。
但这些充足的准备,在对上那双灵动的猫眼后,降谷零就遭遇了卧底生涯中最大的难题——他完全说不出口。
他只能狼狈地避开了与对方的视线接触,理智在摇摇欲坠:“真狡猾啊,明明景也是吧……”
“欸?”
诸伏景光万万没想到话题会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你在说什么呢,Zero?”
“你敢说,自己没在瞒着我们偷偷调查吗?”
降谷零反问。
诸伏景光闻言一虚,张口就想辩解,但话未出口,他又顿住,再开口时变成了:“我明白了,原来Zero你们是这种心情啊……”
他轻叹一声,似乎想通了什么,原本紧绷的精神都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几分,“等你身体好些,我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那么,Zero,你呢?”
降谷零完全没想过这个诸伏景光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他一刹那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对面一脸认真且担忧看着他的“幼驯染”
,却完全无法从那双明亮执着的眼睛里看出半点的虚假,真是犯规啊……他无声叹息:“我可以,晚点再说吗?”
在情况不明的当下,多年的卧底经验,让他无法放下戒心。
直觉和所掌握的心理学技巧和痕迹学技巧都在疯狂的告诉他:这是真的景,真实的松田、萩原、班长;理智却在不断警示他,他现在太过于主观,卧底的这十多年经验告诉他不要轻易展现自己的底牌,导致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都还没有任何的线索,他要更冷静客观才能避免成为炮灰。
情感与理智不断交锋,他心内逐渐焦躁,面上却不敢泄露分毫。
这些,他以为他已经掩饰的很好,且他也足够自信,以他多年来在黑衣组织内丰富的卧底经验,独自一人面对那些疯狂的犯罪分子,他的演技就算不如贝尔摩得,也肯定可以骗过琴酒他们了。
但是,眼前的人告诉他,他失败了。
毕竟,那是,他的幼驯染啊。
无论是黑历史,还是情绪,是对他的所有都一清二楚、愿意为了保护他们而自愿杀死自己的那个温柔的、坚定的幼驯染啊!
这样的诸伏景光,这样的真实感,都让他的理智逐渐坍塌。
降谷零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湿意,漫不经心地摆弄起了之前从诸伏景光手中抢来的水果刀。
自从他来到这里,已经是第4天了,除去昏迷不醒的3天,引起他昏迷的剧烈头痛已经在消失,身体上的虚弱感也同样在逐步消失。
如他所料,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除了睡眠不足、用脑过度这类不知道算不算毛病的理由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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