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是有仇怨,分明是想塞住自己的嘴。
郑得利冷汗直流,一个欲杀玉鸡卫的大犯此时正两目圆瞪,向自己龇牙咧嘴,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全不是其对手。
只要方惊愚一松桎梏,那凶犯便能冲上来咬破自己喉咙。
郑得利恐慌之极,半晌才道:
“他是我在醉春园……”
两位仙山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郑得利冷汗涔涔,最终两眼一闭,嗫嚅着道:
“……嫖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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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只闹腾了一阵,便似被抽去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倒下,人事不省。
他本就是伤患,如此一番大闹耗了不少气力,众人将他重新放回榻上,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椒拿古怪的目光打量着郑得利,道:“郑少爷,想不到你是衣冠禽兽,爱同男人咂舌头。
想必这人是被你淫辱了,记恨在心,方才咬你的罢!”
郑得利怕楚狂诈昏,若自己说出其身份便即刻取他性命,一时吞吞吐吐:“我……这……”
方惊愚闷声不响地拾起铁链,将楚狂的手脚缚住,拴在榻脚,才发话道:“阿利,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郑得利心里一喜,像个落水的人牵住了救命稻草,扭头望向方惊愚。
“你连姑娘家的小手都不敢摸,若是真成了事,你爹能把你的三条腿都打断。”
方惊愚说,拍拍郑得利的肩,示意他到僻静处说话。
“说实话罢,你是不是被那人胁迫了?”
郑得利随着他走过来,听了这话打了个激灵,抬眼时正恰与方惊愚四目相接。
那是一对寒泉山雪似的眼眸,仿佛能将神魂涤净,于是他也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你在醉春园里曾见过他?”
方惊愚紧接着问。
“见过。
他约莫是那里的相公,可却举止古怪。”
“怎个古怪法?还有,你为何要去醉春园?”
“他的气力很大,像是个武人。
还有……他说玉鸡卫是他仇家。”
郑得利犹豫片刻,还是将这话吐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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