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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上往来人不多,因此茶棚外只有两张窄桌,一张上边堆着些杂物,一张被他和殷辞占着。
这老人满头白发,还拄着拐。
容不念一看到他心里就闪过“尊老爱幼”
四个大字,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您坐?”
“哎呀,那就多谢啦……”
老人家也没客气,拄着拐就过去了,坐下后还满眼赞许的看着容不念笑。
容不念:“……”
殷辞刚刚看他让开没说什么,却在他站起来之后也起身了,“哥哥坐我这里。”
“我,”
容不念不由失笑,“我身强体壮的坐干嘛,你是小孩儿你休息,哎哎哎?”
“那就一起。”
话没说完,殷辞就拉了他一把。
容不念重心不稳,坐下去的时候还差点儿压住殷辞的手,但周围有三双眼睛盯着,他只能抿嘴笑了下,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喝茶去了。
茶水和他之前喝过的不太一样。
这里的茶泡的很糙,只是用水一冲就端上来,和他那位师兄泡的茶不能比,但胜在新鲜,杯里泡的是当季正开的野山菊,小小的几朵,颜色淡淡的,味道也淡,再配上甘冽的泉水,喝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
但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会说话。
燕小九这次上茶倒是很快,容不念还在回味的时候,两人已经在一边聊开了。
旁边的老人原姓胡,是个四海为家的相师,正要往西南去,途径这里歇歇脚,燕小九听到这里却来了劲,非要拉着老人给自己相相面。
这位胡相师答应的好好地,只是没想到他盯了燕小九一会儿后却说不给他算,扭头要给容不念和殷辞算,气得燕小九回去找老板了。
“你们俩是要往那个方向去吧。”
胡相师看他们俩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也没生气,反而眯着眼指了个方向。
帝都就在那个方向、
容不念瞬间来了精神。
他原本以为这是胡相师的托词,没想到燕小九回屋后,他还真认认真真的掐着手指头说话了,更难得的是,这人还说对了。
殷辞还在一边玩杯子,闻言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我们是去找东西的,那你不如说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
“嘶——”
容不念吸了口气,殷辞这语气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他在桌底拽了下殷辞,微微动了下唇,“殷辞,不要得罪这种会掐掐算算的……”
“啧,”
胡相师砸了下嘴,“你这后生,对老人家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殷辞不轻不重的放了下茶杯:“别卖关子,知道就说。”
“咦,你要是知道还会听我在儿说?不知道就老实听着——”
胡相师的声音突然拔高,容不念却听得有些疑惑。
殷辞看了他一眼:“说。”
“你要我说我就说?我偏不说。”
这会儿胡相师却不说了,他拿起放在桌边的卦旗摇了摇,挑衅似的看了殷辞一眼,走出了茶棚,只是三两步间就走远了。
殷辞全程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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