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实力,就该有更好的归宿。
玄学界修行不易,有依仗便会更好行走一点。
不知祁小姐,可否有日后归属我曾家的打算呢?”
曾黄台说得大大方方,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意图。
各家长辈去处还未有定数,他这就赶着要为之后铺路,其心之冷漠真是令人胆寒。
可想想,也不无道理,毕竟整个家族后续的发展都捏在这个时候,未雨绸缪,又没有哪里不对。
只能说是上位者,就该如此铁石心肠。
祁宵月笑笑,有些慵懒,她微微点了点手指,眸子黑沉幽深:“曾家这是要拉拢我啊?”
“祁小姐是聪明人,这些道理自然都懂。”
她眉翘了翘,笑容逐渐扩大:“那曾前辈不知,我与应三是爱人关系吗?若我真想投奔哪一家,也应该是应家,为什么要选择你们曾家呢?这没有道理。”
曾黄台不为所动,“我还是那句话,祁小姐是个聪明的人。
在择机这件事上,可没有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说法,应家之后该是怎样的境况,你也预料得到,自然不必我多说。”
“而且,情爱之事罢了,算不上什么牵扯,静白之前与应三少爷也有缘分,可最终也还是如今局面,所以这种东西根本当不得真。
人有向上之心,当然要往高处走,这才更重要一点。”
“你要知道,人心难测,再深的情谊,再久的相处,可都比不上权势的魅力啊。”
第66章请战
祁宵月没有给出答复,曾黄台好像也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早有预料,也并不在意祁宵月的回应。
他言尽于此,挥手间,林间的隔音屏障蓦地被撤掉,汹涌狂沸的喧闹叫喊瞬间如浪潮般涌入,完完全全堵塞耳廓。
祁宵月立在原地,音浪翻腾间,她的眼中是没有温度的光。
“曾前辈。”
她喊了句。
但曾黄台并没有搭理,他直直地转过身去,沿着来时踩过的泥地往外走。
掉落腐败的树叶被他一脚踩进陷地里,鞋底两侧被挤压出肮脏的泥水,整个糊在鞋面上。
他没管,不低头,也不回头,好像没听到祁宵月的呼喊。
他并不准备再说什么。
祁宵月看着曾黄台的背影缓慢在视野中逐渐缩小,指尖摩挲了下,没再出声。
朔风扑面,温度好像突然之间降了几度。
沉闷潮湿的空气里,深重的土腥气裹挟着微弱的腐臭。
光线成束洒落,映得林间不明不暗。
祁宵月眸中闪过一抹思绪。
林外又掀起一波更加放肆的吵闹,音浪压过来,枯瘦虬结的枝节颤了颤,连深深高木都阻挡不住那群年轻人的激愤。
祁宵月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冷气和灰尘,转身也出了林子。
祁宵月回来的时候依然没有惊动别人,这个时候人流匆匆,台下都是接连晃动的人影,很难分清谁何时离开谁又何时回来。
她沉默地沿着径侧走回座位,应三提前感知到了气息,抬眸正好锁定人。
她还没落座,应三先一步起身,长腿迈开,若无其事地朝旁边移了一个位置,将自己的位置让出,示意祁宵月坐下。
祁宵月走了一会儿,自己的石座早就被风吹凉了。
她不客气,直接坐到应三的位置上,顺势把自己的手塞进应三兜里暖。
应三动作熟练地把两只小爪子从兜里捞出来,团进手里,停了三秒,开口问:“曾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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