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是在比赛当地的医院做的,做完之后祝朗先生就把他接回了京州。
下午我致电过去问候,听说身体恢复得不错,就是人没什么精神。”
伯爵摘下黑色鹿皮手套,随手扔给查理金,意味深长地说:“今年的意外可真是多,前不久那位有名的红发将军也是意外受伤。”
戚在野低头打开手机,眉头一直紧蹙着。
他搜索了有关此次事故的相关新闻,果不其然,因为倒数第二站时发生的意外,祝鹤将一连缺席两场比赛,原本稳居高位的积分一下被反超,甚至掉出前三,板上钉钉的冠军只能拱手让人。
“真的是意外吗?”
他盯着那张惨烈的事故现场图,猛然想到黑羊还逍遥法外,“你知道费闻勒吧,他以前针对过你外甥。”
戚在野转向伯爵道,“你有办法深入调查吗?”
伯爵眼睛微眯,丝丝笑意从眼尾流转而出,“你说他啊,他现在是玛格丽特面前的红人,谁敢动他。”
戚在野眼睛微微瞪圆,十分讶异,“公主怎么会和他交好?”
他深深回忆从前与黑羊交好的那一批上城区人,其中并未发现玛格丽特的身影,难道是后来联系上的?
“公主缺钱,但受身份所限,并不方便光明正大地敛钱,而费闻勒从前占据的瑞比斯,便是一处隐蔽得很好的地下交易场所,他们合作多年,交好也不奇怪。”
“公主缺钱?”
“她筹备的军队,需要一大笔资金培养”
戚在野忍不住侧目问道:“她筹备军队不会是想……”
伯爵笑吟吟的,“公主与国王所持政见不同,一个想要恢复王室荣耀,一个扶持内阁想要淡化王权。
你说她筹备军队是为了什么?”
戚在野皱眉,“那你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自瑞比斯被攻破后,许多地下交易被迫终止,公主的经济来源被切断,所以这时候,只有我的炵井,以及贺先生的军火能给予她支持。”
“那按理说,费闻勒失去瑞比斯后,对公主就已经没有用处了,为什么他还能依仗公主的势力到处作恶?”
“一条好用的狗罢了。”
原来目前还不是最糟糕的处境,戚在野想。
“那这件事真要是黑羊做的,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插手?”
伯爵要乘坐电梯去书房,抵达楼层时最后回头对戚在野道:“我懒得管这种小事。
你要是心疼你外甥,不如过两天跟我一起去京州探望。”
“可以。”
戚在野一口应下,如果这场事故真是黑羊的报复,那他怎能安心待在华美洲无动于衷。
另外,此行顺便要带走妹妹的宠物猪安安,以及寄存在京州银行里的那一叠黑色交易账单。
电梯门关上,载着戚在野继续上行,他怀里抱着《珍妮》手稿,慢慢沿着墙壁蹲下。
晚些时候,戚在野洗完澡在窗边看雪,外面花园里的植被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白色。
他心里积攒了太多事,实在睡不着,妹妹的去向让他内心焦灼、珍妮的真相让他愧疚难言,至于祝鹤“意外”
发生的事故,他感到遗憾与怅然若失,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也一并失去了梦想。
隔日天晴,戚在野与伯爵乘坐私人飞机前往丹华京州。
抵达后,戚在野与查理金要去医院,伯爵则径直往农场的方向去了,说到底,他也不是为探望外甥而来的京州,仍旧是为了井。
炵井的开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在内阁,有关炵油田公有化的提案也进入了讨论的白热化阶段。
病房内很热闹,叽叽喳喳的,大多是许相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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