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胭脂耳里时候,已经是七八天后,听着这和事实完全不一样的消息,胭脂不由眨眨眼,这风声到底谁放出去的?
胭脂往四周瞧瞧,见赵镇正在那装模作样地瞧书,胭脂走到赵镇面前,把他的书一抽:“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看书了?”
赵镇紧紧握住书不放,胭脂一下没抽走,又要用力,赵镇已经从书背后露出一双眼睛,眼睛里全是笑容,接着赵镇才把书放下:“我这瞧的是兵法,虽说外祖父出征没带上我,可是我多瞧瞧兵法总是好的。”
胭脂一脸写着不信,赵镇见无法说服胭脂,这才举起手:“好吧,好吧,我和你说,这风声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上回不是有人编排吗?那我就想到了,他们可以这样编排,自然可以那样编排,就和小厮嘱咐了几句。”
“这又是什么用兵之道?”
胭脂笑眯眯地坐在赵镇面前,她的笑容真美,赵镇觉得自己心中开始荡漾,急忙把心中的荡漾都灭掉,低下头瞧着面前的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
我好歹从小被外祖父逼着看兵法练武,还上过战场。
有些事,我并不是不清楚。”
胭脂原本想取笑赵镇,但听出赵镇话里有些伤感,伸手拍拍他的手:“别想那么多了。
现在你妹妹已经入了道,等事情冷了,过上两三年,接回来,照样可以出嫁。”
说着胭脂的眼珠一转:“总比嫁太子强!”
天子终究拗不过太子,在前几日下诏,李氏女入太子东宫,不过不是之前说过的良娣,而仅是一个孺子。
不仅如此,天子同时又赐下四个宫人赏赐太子。
太子的东宫,太子妃尚未入主,就有了这么多的美人。
太子妃嫁过去,难免又有一场风波。
赵镇勾唇一笑,眼中寒光一闪,太子好色懦弱,以后登基,未免不会追究赵家,也许,想要长保赵家富贵,想办法换个太子才是正经事。
不过,这样的事是不能和胭脂商量的。
赵镇已经站起身:“明日就是曾祖母的寿辰,我去问问父亲,有没有什么好寿礼?”
说到父亲两字,赵镇陡地皱了下眉,原本以为,母亲过世,父亲续娶公主之后,自己就已长大,不会再和父亲商量事情。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想起的想要商量的第一个人,还是父亲?
赵镇愣在那里,胭脂咦了一声,自从宁国公别娶,赵镇和宁国公之间并不算得上什么很亲热。
特别是赵琼花这一场风波之后,赵镇是很不满宁国公没就此说一个字的。
这会儿怎么又变了?
赵镇已经回神过来,自嘲地一笑,原来自己心中,一直都有父亲。
见胭脂面色惊诧,屈指往她额头上弹去:“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信任,因着信任,才会对这一切不闻不问不去细想,但等信任消失,被信任遮盖的种种,就会浮出来。
胭脂看着赵镇,一时不知是该为赵镇欢喜还是难过。
赵镇已经转身离去,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公主府就在宁国公府旁边,两边有门相通,不过赵镇很少从这边过去。
当赵镇出现在门口时,守在这道门边的下人的眼都瞪大,但还是上前给赵镇行礼:“大郎安好!”
“我要见父亲,父亲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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