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瑾将手收回,才瞥了他一眼:“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轻功底子,能推演几家?武功路数便天下无敌了。
天下武功练到最后宗师大成皆为殊途同归。
而?我等识人交人,到最后也无非是?这四字。”
说罢,便任凭赵泽瑜苦思冥想,也不理会?他缠着问方才用的到底是?什么?招数了。
有些事,提前说得再多都?没用,不过是?些干巴巴的言语,只有有朝一日亲自?到了这个境界,方能知晓种?种?从前不可得见?、不可领悟的精髓。
赵泽瑜到最后也只弄明?白了兄长说的是?他们兄弟二人殊途同归,算是?吃了颗定心丸,结果?到回去才发现自?己明?显又被兄长给忽悠了:他明?明?是?去问他哥为何忽然与柳师疏远了,结果?话?没问明?白,反倒挨了一脑瓜崩,这可上哪儿说理去?
然而?很快他也没心思想别的了。
他在鸿胪寺任职,纵使因为身份特殊不必日日前去点卯坐职,可是?鸿胪寺少卿一职在身,他总不好意思将事情推到另一个少卿头上。
这边老师也并未安排他看太多的经史?典籍,只是?有句话?叫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赵泽瑜自?知一把生锈的枪既快不了也光不了,但总能显得不那么?寒碜,因而?日日抱着诸子百家?的圣贤书,嚼得昏天黑地苦不堪言。
因而?他顶着一张虽然未经蹂躏便已然很憔悴的脸上朝时,皇帝看了都?沉默了些许,几日都?未找他的麻烦。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笨学生总得见?老师。
休沐日总还是?来了,赵泽瑜骑着马还把一些诗词赋和出?名?的策论在心中过了一遍,感觉自?己像个满腹空空面前却摆满了山珍海味的孩童——再如?何名?贵的菜也是?牛嚼牡丹、胡吃海塞。
他苦笑了一下:临时抱佛脚,贪多嚼不烂,可见?平日怠懒到最后都?要付出?代价的。
任老似乎当真是?远离喧嚣,在此地日日怡然自?得。
赵泽瑜到的时候任老正在给一株开得红火的花浇水,那花是?一株很常见?的月季,不是?什么?常见?品种?,似乎与这小院的颜色格格不入,可瞧着竟也有种?格外的生命力与活力,并不突兀。
赵泽瑜一路以来的焦躁与忐忑忽地就在这诗情画意的小院中消失了大半。
他并未出?声,跟在任老身后,在任老开始松土时不时给他递上个铲子、适时地帮上一把手来。
开始时,赵泽瑜还有些拘谨,动过几次手后,他本就不是?手笨的娇气?公子,倒也十分麻利,和任老配合得也十分默契,像是?普通人家?的爷孙一样。
将这大半院子收拾了一遍,任老总算正式给了赵泽瑜一个眼神:“以前做过这些?”
赵泽瑜打来水给任老和自?己沾了土的手清洗干净:“是?,学生……”
任老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赵泽瑜一愣,看他脸色忽地灵机一动:“小瑜宫中有个院子,从前人手不足时也自?己打理过。”
赵泽瑜并不忌讳提起自?己从前落魄之时,任老也并未露出?什么?异色,问道:“心可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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