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凤景南脸色微微缓和,“那是皇兄的客套话,你别当真。”
明湛有一样不好,禁不得夸,别人客气的赞一句,立马当真,能欢喜半天。
这日后被些诡言小人糊弄,还不一糊弄一个准儿吗?
接过明湛的字贴,摊放开来,凤景南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板了回去,并且唰的刷上了一层黑漆,长眉紧紧拧出一个川字,咂巴一下嘴,挑剔的看向明湛,骈指虚指明湛的帖子,问,“这也是人写出来的?”
“瞧您说的,莫非我不是人。”
明湛过去拢起帖子,他觉得都挺不赖,凤景南这张死刻薄嘴,诅咒他下辈子做哑巴。
凤景南实在不大善于对付明湛的嘴巴,教训道,“说你不好,你就该多练练,哪儿这么多话。”
“你就没夸过我一回。”
明湛不服道,“我这字很不错了,你是没见过那差的。”
凤景南气,“你怎么不跟好的比,专跟那些烂的学。
子敏六岁时写的字都比你强。”
明湛卷了一卷握手里嘟囔道,“太祖的字还不如我呢。”
太祖皇帝是山大王发家,斗大字不认识一升,连批阅的奏章里也有数不清的白字。
凤景南蹦起来,照他脑袋瓜子抽两巴掌,质问,“你有太祖爷的本事么?敢跟太祖爷比,反了你。”
明湛缩缩脖子,闭嘴了。
“我说一句,你顶十句。”
凤景南训道,“这是哪家的规矩?”
“问你话呢?怎么又不说了?”
“怕顶着父王您。”
凤景南气倒。
凤景南也不会白生一场气,拿鸡毛掸子抽了明湛一顿。
明湛鸡飞狗跳,双手抱着凤景南的手臂给自个儿求情,“父王,您来有事儿吧,咱先说正事儿,说完正事儿,您要打要罚,儿子就在这儿,又跑不掉。”
凤景南皱眉,他从心底瞧不上明湛嬉皮笑脸没脸没皮的模样,不过,他也懒的动手,这样没骨头的家伙,打一顿也没劲,又被劝坐到榻上,明湛忙重翻了一只玉盏,倒了温茶,笑道,“父王喝茶。”
凑过去,一只手在凤景南胸前顺啊顺的顺气,劝道,“我不过跟父王开个玩笑,您就当真。
您瞧,我跟谁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因父王不是外人儿,才稍有随意。
老话说,父子是冤家,像我吧,没见父王的时候,别提多想您了。
一见面儿吧,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手脚都没处儿放似的。
人哪,越是喜欢,才越紧张呢。
父王,您先前瞅都不瞅我一眼,如今拿我当个人儿似的,我焉能不欢喜?偏生我是个笨的,不知道该如何欢喜,倒弄巧成拙,得罪了父王,亏得父王您宽宏大量、仁慈高贵,用您天空一样广阔的胸怀,包涵了我。”
神哪,借我个地方吐一下吧。
凤景南胃里往上闹腾,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油嘴滑舌、不知羞耻的小子。
喝口冷茶压一压,凤景南道,“别废话了,你这里也肃静,我来跟你说件事儿。
是这样,今年江南盐课亏空甚大,沈东舒请旨增加盐价。
云南也有盐井,咱们与缅甸藏人交易盐、茶、马匹、珠宝玉器,再者,人不可一日无盐。
皇兄定要问的,如今你年纪渐长,也该知道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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