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应该就想要……想要用我换亲的,可我被人浇了盆水,问米被打断了,出门遇上那人说是擦观音像的水,我猜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没成。”
孙仙娘?没听说过。
白准倚在椅子里,不拜正神的,当然不干正事。
陶咏华忍着泪光,表妹都已经在家里住了半年多了,她自问没什么怠慢的地方,她深吸口气:“昨天她说去城隍庙拜神求护身符,要走了我的生辰八字。”
白准一只手撑住头,竹条挑过放在桌上的袋子,从里面翻巧克力吃。
霍震烨按住竹条:“吃了粥再吃糖。”
他跟广式茶楼的伙计定好了,每天送粥来,半个月里不能重样。
白准就把竹条收了回去。
陶咏华继续讲述,白准的态度越是怠慢懒散,她心中就莫名的更心安:“昨天晚上,我梦见纸人来接我,给我换上喜袍,用轿子抬着我,抬到一栋很大的宅院里,要我拜堂成亲。”
陶咏华一想起这些阴森鬼事,就脸色煞白。
“我看见喜桌上摆着两块牌位,牌位上刻着我的名字。”
她终于说完,死咬住唇忍泪,“大师,有没有办法?”
“你被观音水泼过,运气该很强才是,怎么隔一夜纸人就该敢找上门?”
陶咏华又认真回想:“我本来是要逃掉的,可突然剧痛,就没能逃走。”
白准凝神静气,盯着陶咏华的额间,看她眉心发乌,气运衰败,心里了然,这是有人作法了。
活人穿纸衣,运势会更差,多磨几天,带走她也就不费力气了。
陶咏华诚恳望着白准:“我要做什么,才能摆脱这些呢?”
白准出手,向来是揪其源头:“新郎是谁?”
苏茵从未说过,她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那个男人,陶咏华昨天想看牌位的,但没看清就被拍醒了:“我没看清楚。”
那就有些难办,不知姓名生辰,就不知是谁家在办喜事。
“如今我今天再做梦,是不是只要看清楚牌位上的名字,就有办法?”
陶咏华虽然害怕,但依旧想办法。
“你敢?”
白准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我敢。”
陶咏华紧紧握着双手,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我先回去,问问母亲,苏茵是不是在乡下定过亲,若能问出对方的姓名,就打电话来告诉大师,若不能,我就……”
就再入梦一次。
白准挑挑眉头,他叫一声:“阿秀。”
阿秀便从屋中出来,手里拿着样东西放到桌上,推到陶咏华面前。
“剪刀?”
陶咏华伸手拿起,触手才知道是纸做的,可这光泽纹路都像是一把真剪刀。
“你夜晚入睡时,把这纸剪刀压在枕下。”
“这有什么用?”
“晚上你就知道了。”
陶咏华把纸剪刀放进手袋:“谢谢霍先生,谢谢大师,我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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