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霍皖衣也想过。
能教养出朱易才这种人的家族、长辈,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可如今一看,凡人只会有凡人的样子。
无论内里如何。
外表总是差不太多。
那人显然在气头上,拎着朱易才踏步进来,直接将人搡得往前踉跄。
“哎唷、哎唷!”
朱易才好不狼狈,神情难堪:“我怎么了我!
你说过,我是朱家的儿子,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就是找人绑了两个人,玩玩儿怎么——”
“啪——”
霍皖衣有些惊异。
没想到朱易才竟也会挨一记耳光。
“爹……你打我?”
就连朱易才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满脸错愕,缓缓捂住自己的脸颊,吼道:“你凭什么打我!
这么多年,我要什么有什么,你从来没有拒绝过!”
朱章平咬着牙:“因为你糊涂!”
“我……我查过了,他和那个梁尺涧没有靠山!
爹,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我以前玩的那些人,从没有一个是敢——”
“你还敢说!”
朱章平抬手又欲给他一耳光。
但这只手刚刚抬起,看见朱易才瑟缩畏惧的模样,说什么也落不下去了。
朱章平目眦欲裂,死死瞪着朱易才,过了片刻,他转过头看向霍皖衣,神情冰冷:“……霍公子,我儿子是个不成器的,我一向娇惯他,将他养成了这个性子。
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都请霍公子原谅。”
这并非是自以为犯错的道歉。
而是近似于命令。
正如霍皖衣所想,能教出朱易才这种无法无天的卑鄙小人,这整个家族,尤其是朱易才的父亲,是真真切切难辞其咎。
朱易才有多目光短浅,朱章平就有多么目中无人。
父子俩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同的是,朱易才还在随心所欲,朱章平却知道什么是利什么是弊。
霍皖衣道:“朱老爷看重我是科考小试的头名?”
唯有因为这个,才能让朱章平一反常态,不允许朱易才玩弄他人。
朱易才立刻道:“爹……你听我说,一个头名真的——”
“闭嘴!”
朱章平呵斥罢,神情依旧是冷冷的:“既然霍公子知道,我也不用多做解释。
虽说只是小试,但霍公子是如此多的学子中最为出彩之人,未来的前程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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