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竟有朝臣不肯从议吗?那可就真是不知轻重的胡话了。”
“在朕看来,说胡话的正是那些从议之臣。”
南容澈本来无意与太后谈论此事,此时听太后所言,便已明白其用意,更不想她从旁干涉,于是也径直明言道:“他们明知朕无意将凌霜遣嫁扶朔,却还是一个个地喋喋不休!”
“岂有此理?”
太后闻言露出惊疑的神色,倏然从座中站起,正色道:“难道皇帝为了此女,也要像那扶朔新君一般,做个重色轻国的昏君吗?”
南容澈似乎早就料定了太后会是这种反应,因此丝毫不为所动,从容端坐在那里,悠然拨弄着茶盏,唇角含笑,缓缓开口道:“重色轻国?这么说,母后也认为凌霜是个美人了?”
太后不意南容澈竟这样解读她的话,反而被他问得怔了一瞬,方又继续道:“哀家说的是关乎社稷的大事,皇帝倒还有闲情取笑。
管她是不是美人,说到底总不过是一个女子。
哀家亦知道皇帝看重她,但身为一国之君,则应把江山百姓看得更重,怎可为了一己私情而贻误国事?”
“母后既然说以国事,朕也便自摒私心、论以国事。”
南容澈见太后这般义正辞严,便也收敛了笑容,将手中茶盏搁在案上,起身走到太后面前:“母后眼中只见华泽之地是膏腴重利,却怎忘了凌霜不是寻常女子,她不仅是南晔的将军,更是朕钦定的皇后,若依母后之见送她去和亲,南晔的国威何在?皇家的体统何存?”
太后听了却是不以为然:“皇帝自说是钦定,可并未下过立后的明旨,人皆不知,也自与皇家无所挂碍。
再者,她本就无意入宫侍奉,这可是她亲口对哀家说的,皇帝也曾亲耳听到。
既如此,恐怕即便是明旨立后,以她的性格也敢抗旨不遵,那时才是失了皇家的体统呢。
皇帝若是觉得遣嫁将军有损国威,自可先将其职衔免去便是。
哀家前时也说过,就封她为公主亦无不可。”
“想不到母后久居深宫,竟也习得掩耳盗铃之技。”
南容澈无奈至极,反作一笑:“母后若以为符崇迎凌霜入扶朔不过是出于慕色之心,只要朕革除了凌霜的职衔便可两全其便,那就该轮到符崇来笑朕是昏庸了,还谈什么国威体统!
扶朔抛出华泽十七城以迎凌霜,非只为得之,乃是欲令朕失之……”
“那又如何?华泽千里之地难道不敌她江凌霜数尺之躯?哀家看皇帝空以论国事为借口,其实还是私心更重,舍不得此女。”
太后听到南容澈当面指斥她自欺欺人,觉得被触犯了母仪,不免怄上怒气来,便把心中所想索性都讲了出来:“况且两国结姻,自可止战,还要良将何用?如今江家父女正因恃其战功,也够放肆的了!
哀家听说,靖远公竟然敢在宣政殿上当堂亮剑,威胁扶朔使臣;那江凌霜更是不顾圣意,一口回绝了和亲之事。
如此目无陛下,蓄意破坏两国交谊,是不是忘了南晔究竟是谁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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