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突然有点害怕——他好像认真了。
她又有一点期待,这大概源自于他同时压过来的腿,修劲、绷直,隔着两层薄薄的棉质布料,原莺依然感受清晰。
她无意识地屈一下小腿,立刻被镇压下去。
骨头碰骨头。
有点疼,也有点像猎物被征服前最后一点反抗。
她纤长的睫毛翕动。
视野里那张脸再放大一些。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湿润的嘴唇讲话:
“再乱动,哥哥做死你。”
“——”
一道地震塌方的裂缝把她粉色的机械工厂劈得四分五裂。
心电图发出“哔——”
的骂人声。
原莺面无表情地把他踢到一边。
下床、穿鞋、拎包,一气呵成地逃离了这个充斥菜籽油气息的总统套房。
原莺站在电梯里崩溃地流下眼泪。
她边哭边给陈秋缄打电话:“学、学长……”
“怎么了?”
“何宴的病情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啊……”
她稀里哗啦的哭声在电梯里回响:“我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总这么瞒着,太不好了。
毕竟他无论如何都有一天要面对的……”
陈秋缄不知道该先安慰她还是该笑。
他问:“怎么了?”
“……说不出口。”
原莺眼神失焦:“这句话已经超出了人类可以接受的底线。”
陈秋缄:“我猜一下?”
原莺:“你不可能猜到。”
陈秋缄翻论文:“难道是这句——‘再闹,叔叔做死……’?”
原莺大惊失色:“闭嘴!
!”
陈秋缄笑得前仰后合:“你不喜欢吗?”
原莺浑身都难受。
恨不得把手机砸了,跑一千四百米缓解这句话带来的创伤。
她说:“不止我不喜欢。
我的心肝脾肺肾都说不喜欢。”
陈秋缄的笔停在“最受女性欢迎的霸总语录实据论证”
上。
他不想改论文:“真的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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