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玥曾经对桑叶子说过,有钱人不代表豪门。
何谓豪门,她没见过,也不懂。
她只是紧紧盯着小师叔的同时,模模糊糊地觉得他身边那穿着登喜路西装的男人,不过是漫不经心地坐在窗下,自然地翘着腿,一只肘弯放在红木扶手上,微侧了脸与心胸外科与神经外科的两名大国手说话,一身贵气便已经扑面而来。
“……北京方面只准备对格陵发放两张干细胞临床研究牌照……”
贝中珏的坐姿很随便。
他的腰骨不太好,为了放松脊椎,整个人是毫无形象地朝后仰,两只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两条腿撇着。
“……心肌的干细胞修补术是个极好的突破口……聂未,你怎么看。”
只有她的小师叔是始终如一的军人姿态,从宽肩到削背,从窄腰到长腿,都是挺直端正。
她的小师叔在这充满贵气的男人面前,也还是那种淡淡的态度:“那要看神经上皮细胞方面,能否解决畸胎瘤问题。”
他们说的话,闻人玥即使是在清醒状态下也一个字都不可能听得懂。
更何况她现在只是微张着嘴,愣怔地看着她的小师叔。
小师叔怎么可以这么帅呢!
聂未的头发一向理得很短——因为长期戴消毒帽,总免不了被压塌,已经适应了贴着头皮的发型。
自从回国后,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理发,稍微长了一点,所以没有拗过聂今:“你是要挽着新娘出场的,得有个家长的气势……我保证只弄头发。”
今天她最大,聂未就默许了。
那造型师其实挺靠谱,见聂未的气质比较冷,所以没敢给做的太浮夸,只是把浓密的头发给分了一分,又拨了一拨,再拢了一拢。
见这本来就英俊迷人的帅哥略换个发型就更酷了,他马上跃跃欲试还想扑点粉,喷点古龙水什么的——结果被一把挡开,顿时到墙上挂着去了。
妹妹见哥哥真的要恼才算数:“算了,反正也不想你抢了新郎的风头。
明忱!
坐下!”
闻人玥只见过她的小师叔打领带,没有见过他戴领结。
如果说打领带是一般的社交礼仪,那么戴领结则更为庄重典雅,兼之发际线与鬓角如刀裁出来一般,整张脸庞英挺逼人,一瞬间竟然看呆了。
连伍见贤扯她,叫她喊人都没听见。
聂未也是一眼看到了闻人玥。
他本来觉得头发那里不太舒服,有点反感。
但见她目不错睛地看着自己,眼神朦胧,小脸红透,被伍见贤扯了两把都没回神,断然不是觉得他这模样可笑——顿时觉得被折磨了半个小时十分值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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