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出电梯,就像是突然入了魔一样,从轮椅上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往楼下跑。”
“楼下是贵宾舱的休息大堂,那里的监控被人为处理过,我没有办法调出于大哥下楼后的监控。”
他顿了顿话头,神情稍微严肃了一些,“我刚才翻遍了整艘邮轮的监控,都没有找到于大哥的行踪。”
听完灰背的这番话,应晚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你是说,Andrew死了,我哥也跟着凭空消失了?”
“……是这样没错,”
灰背压低声音,“可于大哥之前一直在装作腿脚不便,他这样不会露馅吗?”
应晚坐在床前,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加上身体仍然有些虚弱,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哥不是拍脑袋随随便便下决定的人。”
“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非常紧急的情况,他才会扔下轮椅选择直接追出去。”
他说。
“他应该看到了什么关键性的人物,知道当时一定要立刻抓人。”
“老大,你的意思是……于大哥当时看到了凶手本人?”
灰背试探性地问。
应晚抿了抿唇,算是默认了。
“那老大,这样说的话,我觉得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
几秒钟后,灰背突然出了声,“自从上船以后,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于大哥服药了,他不会是症状又犯了吧?”
这一下,轮到应晚的神色不对劲了。
盯着面前喋喋不休的灰背,他沉下声音,问:“服药?”
“什么意思?”
灰背缓缓睁大眼睛,脸上的神情颇有些讶异:“于大哥没告诉你?”
又过了一会,他当着应晚的面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份保存在手机上的扫描件:“我在潜入IFOR档案室的时候,在电脑里找到了一份于大哥的病例,好像是什么国际刑警总部心理专家的会诊记录。”
他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地说:“于大哥似乎患有长期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症状,偶尔还会伴随妄想发作,过去的半年每天都需要服药治疗。
中间好像病情发作过好几次,最严重的时候还在巴拿马军区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的院。”
灰背煞有其事地进行分析:“你说于大哥会不会是因为太久没吃药,真的出现幻觉了?”
接过灰背递来的手机,应晚双击放大了上面的图片。
病例是全英文的,姓名和照片都是于白青本人。
顺着诊断报告往后翻,他看到会诊记录上写着,于白青很早就出现了PTSD症状,病情在今年1月初开始持续加重,脑部的CT扫描结果也有些不太正常。
病例末尾的附录是他的服药记录,记录显示,于白青最后一次服药的日期是在6月16日。
读到这里,应晚忽然感到心口一阵骤缩。
某种异样的情绪如同洪流一般在顷刻间涌入心脏,堵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招之即来,却再也挥之不去。
于白青的病,始于他们冬日的那场告别。
而停药的那一天,是他们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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