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过一个小女孩,没人会把一个小女孩的痛苦当回事。
她爸爸还批评她,说泰伯是长辈,家里亲戚都在的场合,她这样是不给父母面子,还说她气量小,不就吃她一只狗,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
康怡琴不懂,那是一条生命,为什么在他们嘴里那么轻描淡写?
后来,她父母被她拗得没办法,说不就一只土狗吗,再给她弄一只不就得了。
他们把她带去了泰伯的摊子。
入眼所及,尽是血淋淋的画面。
一条剥了皮的狗挂在吊钩上,还有挂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咸狗肉,纸箱里堆积着数条狗链以及剥下来的毛皮,还有各式杀狗工具和脱毛机器。
泰伯的手上还沾着血,他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粗暴地从肮脏狭小的铁笼里抓出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大概嗅到了同类鲜血的气味,不停挣扎尖叫,凄厉无比。
康怡琴永远不会忘记泰伯用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抓着小狗朝自己伸过来时的情形。
在她眼中,那已经不是人,而是冷血残酷的恶鬼。
童年刻下的阴影,直到现在都无法消除。
康怡琴努力救助动物,但她绝不会再养一只宠物。
她曾经没能保护一个弱小的生命,她一直满怀愧疚与悔恨。
这是她的心结,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释怀。
这时,搁在被子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康怡琴接通电话,“喂,妈?”
另一头,她母亲的情绪显然不是很好。
“小琴,你还记得泰伯吗?就以前每年过来都会来我们家总爱逗你乐的那个。”
康怡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怎么了?”
“他死了。”
还有这种好事?
康怡琴惊呆了。
她之前听母亲提过一嘴,说泰伯靠做狗肉生意攒下的钱去城里开了一家土菜馆子,生意好,挣钱多,日子过得舒心得不得了,没想到说死就死了。
“那他怎么死的?”
康怡琴问道。
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她妈妈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
“你说的那个泰伯是不是有开一家餐馆啊?”
赵艺成划拉着手机,“阿泰土菜馆……是不是他开的?”
康怡琴点点头,“对,没错。”
“我好像搜到新闻了,说本市一家名叫‘阿泰野味馆’的店主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后院,死状异常惨烈……”
众人把脑袋伸过去,康怡琴才看了没两行,捂住嘴又想吐了。
一起怪死案件。
凶手剃掉了死者全身毛发,剥皮、放血、肢解、切割,一块块整齐悬挂在晾衣架的铁钩上。
因为处理得宜,又在通风干燥处风干了好些天,尸体中水分慢慢蒸发,外面那层油脂变成了金黄色,看上去十分晶莹透明,就像上等的腊肉一样。
“叮叮。”
赵艺成手机顶端弹出了横幅消息提醒,他潜伏在里面的那个虐猫群有了新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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