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女士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的:“大宝啊,你刚才是在和妈妈出柜吗。”
徐嘉珩想澄清是口误,又觉得他直不直有什么必要用嘴解释、以后带人回去不就一目了然。
想到说清还要被安排相亲,他索性道:“我和那个女生只是朋友,其他的随你怎么想吧。”
挂断电话后,沈女士一直在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喜欢男生,徐嘉珩看得心烦意燥,回了句「不是」后,直接关掉手机。
他虽然是直男,但看到母亲字里行间对同性恋的隐隐反对,总想到正在他床上睡觉的喻温白,莫名觉得一阵烦躁。
他突然意识到,虽然没想过和喻温白在一起,好像也没想过两人不在一起。
砂锅炖上的粥咕嘟咕嘟地响,徐嘉珩去厨房将火调好,再旁边煎煮的红糖干枣中倒入姜丝同水一起开始煮,五分钟后起锅。
等待放凉过程中,他洗净手想去卧室看看病人,在走廊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道重物摔在地面的巨大闷声。
徐嘉珩心一沉,大步推门进去。
为避光好睡觉,离开前他特意拉紧遮光帘,卧室光线昏暗,比起仅有的侧壁灯,摔在地上的喻温白更像是唯一的光源。
尤其是光溜溜的两条腿未着寸缕,白的几乎扎眼。
徐嘉珩快步绕到床边蹲下,强迫自己移开变态般盯着人腿看的视线,伸手想把不小心摔下来的人抱回去。
喻温白立刻用力推开,后背先因为反作用撞向床沿:“.......身上脏,我要去洗澡。”
徐嘉珩眼疾手快把人拉进怀里,胡乱从穿上抓起裤子塞过去,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喻温白,把裤子穿上。”
喻温白倔强地不肯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徐嘉珩推得很远,手臂狠狠撞在桌子腿上。
书桌沿边随手放着药,被徐嘉珩猛的一撞后接连掉落,锡纸片砸在地面发出细碎的哀鸣,在空寂的房间格外刺耳。
喻温白身体一僵,只是重复:“我要去洗澡。”
徐嘉珩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洗澡有执念,明明拍摄后回来才洗过——
“我想去洗澡,”
喻温白无助地窝成一团不肯抬头,模糊声线听着像是要哭出来,“我不喜欢别人说我脏。”
在喻温白断断续续的半抽噎中,徐嘉珩终于听懂他说「脏」是在小学时期,和他亲近的小朋友经常生病,后来学生间逐渐有「喻温白身上有脏东西、靠近他就会得病」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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