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淑还是很大一声,语句就跟机关枪似的又凶又急,“你要风热还是风寒还是病毒性感冒?”
宣烨闻言一愣,竟认真思忖了几秒,点头道:“有劳,请都给我一些。”
季文淑便不说话了,只死死盯着他,盯了几秒,然后嗖地一下跑到桌边,提起一个药箱走来:“走吧。
我跟你去。”
她说得很平静,也并不理会宣烨的反应,正要跨过门槛踏出门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了手:“你疯了?!”
钟信激动地阻止她,面部表情似因极度恐慌而略显扭曲。
季文淑转身道:“如果我们不去验证,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也不能——”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有人需要帮助!”
季文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搭档,在这大雨雷电的庞杂噪音中,她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清晰,“仲哥,你留在这里,如果我到早上还没回来……”
“不行!”
“仲哥,这边最近的诊所也要五公里……”
季文淑试图说服他。
“停。”
宣烨听不下去了,站在一边抱臂道,“我说你们,想来就来。”
他说着,抬步下了楼梯,在雨中等了两秒,回头看了眼那两人:“不走?”
“来了!”
季文淑立马跟上,也冲入了雨中。
“等等!”
钟信一把抓过晾在晒台上的雨衣,“秀秀,雨衣!”
三个人在大雨夜的山里蒙头赶路。
为首的宣烨虽一身宽袍广袖,但负着手,信步闲庭,如履平地。
后面的人就狼狈多了,季文淑一手拎着药箱,一手要打灯看路;钟信一边追着她一边披上雨衣,原本打算给她也赶紧套上,没承想山路崎岖雨势又大,这般到了宣烨所说的茶庄,三人成了三只落汤鸡。
随着满院子的破砖烂瓦、杂草断梁映入眼帘,钟信不由发出了狐疑的问句:
“这个地方能住人?”
眼前这一片看起来至少废弃有十年了吧?
宣烨没答话,兀自抬腿往里走。
季文淑冻得瑟瑟发抖,咬着牙,紧紧抓着雨衣跟着。
一路所见不知多少蛛网败叶,凝着一串串的雨珠下落,在闪电下时亮时暗。
又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吱嘎声响,混着形同呜咽的穿堂风,听得人心中直发毛。
三人在这水帘洞似的长廊里行了会儿,方又进了间屋子。
眼见这屋子也漏雨,一根横梁斜了一半,要倒不倒的,钟季二人没敢跟着宣烨一个大跨步,便绕了过去,到了里间,就更没光了,全靠手里的电筒撑着。
恍惚以为自己在鬼屋探险的季文淑战战兢兢地问:“那、那个……你说的老奶奶在哪儿啊?”
她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张床上,可那床上一团阴影一动不动,静似死物,叫她也一步都不敢动了。
宣烨也不答,只示意他们打开药箱:“哪个是退烧的?”
待季文淑开了盒,他抠了一粒,又从旁边桌子倒了杯水,一起拿到那床边坐下,轻声道:“阿奶,起来吃药了。”
季文淑这才看到那团黑影动了动,随着电筒光过去,露出一张遍布皱纹的老妪面孔,虚弱不堪地从胸腔里发出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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