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头一偏:“饮水机在那,自己倒。”
白肆看到桌上还放着一杯水,立刻扑过去要拿,结果被黎邵晨抢先一步,端起来喝了。
白肆气结:“那是千秋给我倒的水!”
房间里这几个,一个赛一个的懒,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从来都是自己倒水自己喝,除了沈千秋,没人会给旁人倒水喝。
白肆对此心知肚明,因此耍起横来特别理直气壮。
黎邵晨翻了个白眼:“来者是客知不知道。
有本事让千秋再给你倒一杯去。”
沈千秋已经恰到好处地扭过脸,继续轻声跟钟情讲话。
白肆可怜巴巴地自己去倒水。
人都来齐,不多时,饭菜陆续摆上来。
酒和热茶都满上,饭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
欧骋和宋泽各自举杯,单独跟黎邵晨碰杯。
两个人话都少,但又有明显的区别。
欧骋明显是城府很深的那种人,话不多,但有点到即止的味道:“老三,去年忙,没顾上跟你好好聚。
这次你来了,事情办完了,也缓缓再走。”
宋泽话更少,但务实:“有事说话,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说完也不管黎邵晨,自己一个人先把酒干了。
黎邵晨也站起身,主动敬了两人一杯酒,但什么都没说。
最后上场的是白肆。
他站起身,先把每个人的酒给满上,然后端着自己的酒杯站在那:“说起来,这两年常驻临安的也就只有我和千秋了。
这次说起来也赶巧,你们几位都是有事来临安,二哥最近又搬回老宅子,今天大家能凑一个桌上吃饭,我觉得特别不容易。
别的不多说,走一个!”
钟情这时也看出来了,这哥几个讲话都按顺序的,欧骋排老大,然后依次是宋泽,黎邵晨和白肆。
也不知道这几个不同姓的家伙是怎么凑在一块,感情还这么好。
而且听口音,黎邵晨和白肆都是平城的,而欧骋则有点南方口音,最奇怪的应该是宋泽。
这人话少,不招眼,但一举一动四平八稳,讲话听不出任何口音,钟情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人是做什么的,只是无端觉得这样看似平凡的家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几个男人说完,紧接着沈千秋就举起杯子。
她端的是一杯红茶,热气腾腾的红茶盛在扩口玻璃杯里,看起来如同一泊瑰丽的红酒。
沈千秋端着茶坐在那,腰杆挺得笔直,笑眯眯的,却自有一份沉淀的气势:“说起来除了黎邵晨,我跟几位都是初次见面。
但我听说过去这些年,各位对白肆都有不少照顾。
我在这先谢谢各位。”
黎邵晨眼眸里显出浓浓的笑意,看样子跟沈千秋确实是很熟悉的老朋友。
欧骋和宋泽各自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沈千秋的致谢。
就听沈千秋又说:“我喝的是茶,各位喝的是酒,我也就不矫情了。
很高兴认识各位,还是那句话,以后各位遇到什么事,就说话。
能帮上的我绝不推辞。”
白肆在一边,眼睛亮晶晶的。
钟情这才发现,无论沈千秋说什么做什么,白肆都眼睛不眨地盯着看着,可听沈千秋讲话,又仿佛是白肆的长辈……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糊涂,但钟情听到沈千秋讲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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