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大门重新合拢,薛敬依旧负手立在灵牌边,长长吐了口气。
他身后内室的门再度开启,缓步走出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眉眼隐含笑意,一捋长须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这白须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季老太傅。
“承太傅吉言。”
薛敬叹道:“若他真是个愚的,就白费我送还的那卷密诏了。”
“不打紧。”
季老太傅呵呵一笑,“这小子有成王者最基本的东西,不开窍慢慢□□就是。
况且那密诏还有一份压在季府,你送一份去安安人家的心也不是坏事。”
薛敬摇头苦笑,“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时也,命也。”
季老太傅神叨叨地晃着脑袋念了一句,“你且看着吧,他若能从这趟水里淌出来,必成大器。”
***
左骁卫这股微妙的风一夜之间吹遍京城,溯辞对此丝毫不担忧,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房门被拍得震天响才慢悠悠爬起床穿衣开门。
一开门便对上了魏狄火急火燎的脸,他看见溯辞睡眼朦胧的模样,顿时无言:“溯辞姑娘,京城都炸锅了你还有心情睡呢?”
溯辞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道:“你家将军又没出事,我怎么没心情睡了?”
魏狄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溯辞半靠在门边,懒洋洋地问。
“这……”
魏狄眼珠子一转,忙道:“姑娘快去看看将军吧。”
他言辞急切,溯辞瞬间清醒了,皱眉问:“薛将军怎么了?”
魏狄搓了搓手,道:“姑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溯辞狐疑地睨了他一眼,回屋收拾一番后便随魏狄离开。
二人穿过闹市街巷,七弯八拐地走过小胡同,最后在城东一个幽静的街道边站定。
“到了。”
魏狄指了指手边这个小院子,道:“进吧,将军就在里面。”
溯辞推开门扉,院中景象呈现眼前。
一进不大不小的院子,墙角栽着一株郁郁葱葱的海棠树,树下有石桌石凳,还摆着一只秋千架。
薛铖坐下树下,桌上摆着茶盘,正细细品茶。
“薛将军。”
溯辞快步上前,问:“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薛铖昨夜彻夜未眠,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淡淡青色,溯辞见状心头一紧,立即伸手贴向他的额头,又问:“你病了?挨打了?还是中毒了?”
薛铖一脸莫名其妙,放下茶盏拨开她的手,抬头问:“谁跟你说我出事了?”
“魏狄啊。”
溯辞脱口而出,然而等她回头去找魏狄时,身后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影。
她顿时反应过来,狠狠磨了磨牙,低声嘀咕道:“胆肥了啊!”
薛铖勾了勾嘴角,还是解释道:“我没事,就是昨夜没睡好,精神不济而已。”
溯辞闻言松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一手托腮,问:“叫我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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