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只依照吩咐赶紧把院子整理出来,做好本分……啊!”
两个仆侍绕过花园,一眼瞧见亭子里面的砚安,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失声叫了出来。
“小、小郎君……”
甘白心头一跳,看了一眼垂眸沉默的砚安,立刻呵斥出声。
“你们是哪个院子的?私自议论府中事务,可知道是要被打板子的?”
两个仆侍闻言,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目光求助地看向静静站在一侧的甘白。
“甘白哥哥…我们只是、只是……”
“算了,让他们下去吧。”
砚安叹了口气,将狼崽抱起放在膝盖上,也不抬头,只用手一下一下顺着狼崽额头上的毛。
他在府中身份尴尬,又不是府中主子,府中人只是瞧他受妻主庇护才畏惧一二,他哪有责罚下人的权利。
怀中的狼崽就像是察觉到砚安的情绪,嘤鸣一声,在怀中翻了个身,不断用舌头舔舐着砚安的手指。
两个仆侍如蒙大赦,忙屈膝退下了。
等人走远,砚安才抬头看看已经有了绿意的花园子。
“甘白,什么赐婚,什么皇子?”
被点名的甘白有些尴尬,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
“小郎君,只是文宣使臣来到京都,要由王府招待罢了,所以府中忙了一些。”
“那赐婚呢?”
甘白额头冒了汗,瞧着砚安只是垂头摸狼崽,看不出情绪波动的样子有些摸不准。
“小郎君,这样的消息不是奴能知道的……”
砚安沉默下去,没再说话。
……
岑漪脱了外袍几步走到榻前,瞧着砚安聚精会神地弄着手中刺绣,对她进来丝毫不理睬的样子有些诧异。
“怎么今天不理你妻主?”
砚安长被一根红绳束缚垂在一侧肩膀上,几缕不听话的丝似乎故意要与他作对,不时拂过砚安的额头,引得他不得不数次抬手,略带几分无奈地将它们拂开。
“妻主,我今日偶得一册精美的花样子,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我想着亲手绣些小衣物给腹中的孩子。”
说话间分了心,砚安一个不注意针尖刺在手指上,霎时就沁出血来。
“嘶……”
砚安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用帕子按了指尖。
“别绣了,烛光暗,当心伤了眼睛。”
岑漪抓过砚安的手,擦掉指尖凝结的血块,才注意到上面几个针眼大小的红点,分明已经被针刺了好多下。
岑漪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些细微的伤痕,神情中不自觉流露出一点心疼。
砚安也像是心虚,就要抽手,奈何岑漪抓得紧没得逞。
“妻主……”
砚安小声开口,有些耍赖的意思“别抓着,我手疼。”
闻言,岑漪低头亲亲砚安的掌心,将针线连同绣品一同丢进竹篮里放到一旁,随即上了榻。
榻上褥子铺得极软,锦被间还带着砚安身上的味道。
“说给我听听,阿安有什么心事?才会扎了这么多次手。”
岑漪一手揽了砚安,将他整个儿人拖进锦被里紧紧地裹住。
“瞧,绣的手都有些冷了。”
岑漪声音轻柔,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双手轻轻包裹住砚安略显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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