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勺子拿在手里,愣了愣想拿起来又放下。
“我今天还去医院了,所以下班耽误了一会儿。”
听她说医院,周淮生手里的刀叉放下。
“怎么,你不舒服吗?”
“不是,公司里有个同事,上班的时候晕倒被送到医院。”
听到她这么说,他才放下心。
“然后——”
她还想再补充一句。
突然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对面跑过来,不小心绊到旁边的椅子撞到花坛边磕到了脑袋。
周淮生也转过头去看。
一个年轻的母亲着急地跑过去把小孩扶起来。
“宝贝有没有事,有没有磕到哪里?”
“妈妈看看,痛不痛?”
小孩摸着脑袋哭得稀里哗啦。
“妈妈,他撞到我头好痛……”
他委屈地冲到妈妈的怀里,然后颤巍巍地指着花坛。
那位女士心疼地把孩子紧紧抱住,摸着他的脑袋安慰。
“没事,有妈妈在……”
小男孩哭声渐渐停止,又来了一个年轻男士,安慰着把妻儿带走,周围人又都慢慢把头转过去。
周淮生也转过头来。
“你刚刚想说什么?”
他看向林姝冉。
林姝冉有些茫然,刚刚到嘴边的话,突然被打断,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你那天你说离开拍卖会去见了你母亲——”
她语气停顿片刻。
“这么多年你们平时还有联系吗?”
“嗯,很少。”
周淮生笑着回答她。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是轻易捕捉到了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微妙变化。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周淮生反问。
因为看她的眼神,貌似有些担心他。
林姝冉笑容有些牵强。
“没事,就是好久没有听到你说关于你母亲的事了,想看看你有没有放下?”
林姝冉十年前第一次跟他讨论他的家庭,还是在一次家长会上。
十三中的校园门口,到处都是穿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亲昵地挽着家长的手。
周淮生的母亲没有来。
不仅那天没有来,那三年他的家长会从来没有人来。
她在学校后面裸露的天台上找到他。
那是她第一次听他亲口讲,他的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从小一个人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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