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请问。”
妻子点头答应,随后便给沈玉泽擦了擦屋里面唯一存在的凳子,让沈玉泽坐下。
星僮四处看了看,再三确定没有自己的位置之后,便一个人,默默无闻地跳到了房梁上。
侏儒和妻子两个人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沈玉泽问什么,侏儒想了想开始回答。
虽然侏儒会写那么几个字,但是要想把他所有的意思都表达出来并且准确无地传递给沈玉泽,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这一次有侏儒妻子在一旁耐心地看着自己丈夫所比划的那些手势,然后解读出来,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沈玉泽。
没过一会儿,沈玉泽便问完了自己的问题,看来星僮一开始说的没错,侏儒只不过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而已,那次交易完成之后,谁知仵作为了一了百了,对侏儒起了杀心,所以才要置他于死地。
沈玉泽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他坐在凳子上,沉思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准备走出门外的时候,沈玉泽想起了什么,不忘回过头叮嘱侏儒一番:“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你以后可万万不能为了钱而做这种欺骗别人的事情,这次我念你举报有功,所以才请荀大人放你一马,之后好好过日子,听到了吗?”
侏儒听到沈玉泽叮嘱自己的话,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今后绝不再犯这种错误。
这时,星僮从身后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拍了拍侏儒的肩膀,打趣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本事,娶到了一个如此贤惠而且知你懂你的媳妇儿。”
星僮这句话一说完,侏儒和他妻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特别是侏儒,脸上是挂不住的笑意,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转身,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侏儒跑到沈玉泽面前,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东西双手递给了沈玉泽,眼底全是笑意。
沈玉泽这才看清,原来侏儒手中放着的,是一小块被红纸包住的东西,沈玉泽有些不明白红纸里面包的是什么,一旁的侏儒妻子便开口说:
“沈大人,这个……是我们两口子成亲时的喜糖,穷苦人家,本来就没有多少闲钱买这个东西,但是他非要说买,现在看来,是给沈大人您留下来的。”
“成亲?你们什么时候成的亲,怎么喜糖还留着呢?”
星僮一听说有好吃的,立刻来了精神,他一把把喜糖拿了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大块麦芽糖,而且看麦芽糖上面的成色,好像也不是放了很久的样子。
“我们俩是在他在城郊山上差点出事之前成亲的……他当时去做那种事,也是想多拿点银子回来过日子。”
妻子看了侏儒一眼,语气里全是心疼。
沈玉泽却越想越不明白了,刚才还在案件中思考的他暂时收不回自己那刨根问底的习惯,开口追问:“你们俩刚成亲没几天,就那么明白你家相公肢体比划的意思了?”
侏儒妻子能够准确无误地解读侏儒的肢体语言,完全是因为日积月累的经验,如果是刚刚成亲,也就是说明两个人刚刚认识没多久,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侏儒的妻子显然没想到沈玉泽竟然还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跟侏儒双双对视了一眼,半晌,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沈大人,实不相瞒,您不仅仅是我家相公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话从何说起?”
沈玉泽觉得自己刚才站起来早了,感觉这几年还有一些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其实……嫁给相公之前,我已经成了一次亲,只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是被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给杀了。”
侏儒的妻子说到这里,脸上一丝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沈玉泽,接着说道:“至于刚才大人问的那个问题,问我为何如此熟悉我家相公的肢体语言,是因为我嫁给那个男人到这个村子,已经五六年了,以前……他还在世的时候,每天心情不好便会打我,有好几次在快要把我打死的时候,都是相公救了我……包括这次他死掉,村里面的人也说是因为我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所以要商量着把我赶出去,危急关头,还是相公站出来说愿意要我……如果这次不是沈大人在城郊救了我相公一命,恐怕我现在又成了一个寡妇,便真的变成了如村里人嘴里面所说的那种,不祥的女人……”
侏儒的妻子说完,低下头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花,便不在说话。
一旁的侏儒看到了,连忙踮起脚尖,给自己的日子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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