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猛吸一口气,直叹这是找死。
“都是妾的错!”
程夫人不失时机卑微起来,“妾见淮王近日辛苦,难以安眠,特意点了安神香,还吩咐无论如何也不得打扰。
修竹居的丫鬟内监都是听话的,估摸着淮王睡够了时辰,才来禀报。”
“妾回去一定闭门思过,好好责罚我院子里的人。”
程夫人一边讲,一边掠过宋筠,走向方知雨,刚抬起手,就被躲了开去。
方知雨翻起白眼:这一招可以啊!
该报的时刻隐着,又以关心之名迟报,对淮王而言,有错但没罪,毕竟修竹居上上下下都是为了他好!
可程夫人本人,又落得温柔体贴之名,明里暗里都占尽好处。
方知雨的躲让,令程夫人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僵了僵。
转身时,她又变了脸色,笑道:“妾替淮王进去瞧瞧。”
淮王点头,算作认可。
但方知雨一个闪身,挡在主屋门前,“太小,容不下。”
程夫人又僵了僵,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模样,“世子妃可能不知道,女眷生病,男子是不便入内的。
虽然那是王妃,也不能让淮王进去,万一过了病气呢?”
她怎能不知?管家世家的后宅都有这劳什子规矩!
方知雨冷眼,“我说的不是屋子小,而是心。
王妃自京城随王爷支藩淮南,身边无亲无友,心的位置很小,小到只装得下夫君和儿子。”
程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回眸看向淮王,委屈极了:“妾……只是好心。”
淮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这些年他在淮南,在淮王府,除了太妃能指责几句,谁敢当众让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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