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说这话的的时候,眼里有着一丝丝对张锦络的厌恶及憎恨,他竟真的恨上了张锦络。
言溪宁垂眸,一笑,转过轮椅,“张锦络的命我自会取,但不是这个时候,我把她留着,是因为朱佑樘心里对她的爱恋,一旦……”
一旦朱佑樘驾崩了,她有上千种办法弄死张锦络。
如今已是弘治十年,再有八年,朱佑樘便会驾崩,这八年的温暖幸福,她不忍给他剥夺了。
剩下的话言溪宁没有再说,转动着轮椅便向大门而去。
顾西辞闭了眼,“向谦,拦住秦一顾。”
“是”
“曲词晚的武功尽失,主攻她。”
曲词晚是秦一顾的软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言溪宁听见他的话,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子言和墨遥护在身后。
顾西辞手中的软剑对准了子言,“溪宁,要么你留下,要么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秦一顾和曲词晚。”
一阵阵脚步声传来,言溪宁侧过头,整个喜堂被一群白衣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是当初被他收服的西域死士,经他训练了几年,这些人的能力可想而知。
“溪宁,今日成亲之事,为了断张锦络的羽翼是其一,最重要的事引你出来,然后……不惜一切手段留下你!”
“皎皎?”
这边顾西辞的话刚说完,那边刚杀完张锦络派来的黑衣人的秦一顾,不可置信的看着曲词晚,曲词晚竟给他下了药!
扶起瘫软无力的秦一顾,曲词晚冷冷的对顾西辞道:“把阿月跟风儿给我。”
顾西辞一笑,眼里的冰凉让言溪宁一颤,这样的顾西辞,太过陌生。
“这要取决于溪宁是否愿意留下。”
曲词晚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西辞却不看她,对着言溪宁道:“你要是留下,他们便都可以安然无恙,若是不留下……”
顾西辞低低的笑了:“那就谁也别想走了,你说呢,溪宁。”
“你威胁我?”
言溪宁冷冷一笑,顾西辞曾几何时,竟也如此冷漠卑鄙了?
“我也不想的,不过,若是方法有效,能让你留下,便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不是吗?”
“你难道打算禁锢我一辈子?”
“若你这么想,我也不反驳。”
言溪宁抿唇,看着惊怒的曲词晚跟她搀扶着的秦一顾,今日,顾西辞大喜,原本她以为这场婚礼要么是曲词晚为了算计张锦络而设,要么就是为引她现身的局,更有想过曲词晚跟顾西辞是真的要结为连理,唯独不曾想过,这个局是为了困住她。
顾西辞从不曾在她的身上动用任何手段,她便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来了这里必能全身而退,却不曾想,今日的顾西辞比五年前更冷漠绝情了。
也是,以前被他百般维护的张锦络,如今也不是他说杀就杀的么?哪里有一丝犹豫可见?
“我留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淡淡的道,轻轻的解开面纱,绝美的容颜带着一丝清冷,朱唇轻启:“不过,我很想知道,我留下后,你想怎样?”
顾西辞眷恋的看着那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人儿,深邃的眼里流淌着深深的哀伤和坚决,“重新开始。”
重新成亲,重新举案齐眉,重新执手看月赏花,直到白头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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