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很大气地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若非是严二十内心痛苦不堪,真是要被冯蓁给逗笑了,这女君跟寻常人太不一样了。
敏文送冯蓁出府时道:“你到底跟二十郎说什么了?他也不回去跪着了。”
冯蓁得意地耸耸肩,“我这就叫日行一善,积阴德,懂吧?”
“我也不能说么?”
敏文嘟嘟嘴。
“说了就不灵了。”
冯蓁拉住敏文的手道:“敏文帮帮我,如果二十郎托你找我的话,你一定给我传信儿好么?”
敏文点了点头,她现如今也就冯蓁这么个朋友了,自然要尽力。
冯蓁回到长公主府,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跟长公主开口。
严家二十郎的事儿,虽说不至于家喻户晓,可一旦她开了口,长公主肯定会把二十郎查个底儿朝天,所以即便是能招赘婿,瘸腿又爱慕教坊女子的二十郎也是绝对不够格儿的。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治好二十郎的腿才是。
冯蓁晚上给长公主问安时,换了个方式,把二十郎的事儿当成谈资说给了长公主听。
“外大母你说他是不是傻啊?为了个教坊女子连命都不要了。”
冯蓁试探着长公主道。
长公主瞥了眼冯蓁,冷笑道:“那是他年纪轻,一时头脑发热,若真是允了他,过不了两年,他自己就会嫌弃风吹花给他带来的诸多责难和嘲笑了。”
“可不管怎么说,严世伯把他的腿都打瘸了,这也太狠心了,他是真心不想要这个儿子了么?”
冯蓁问。
“严骠骑的儿子太多,少一个也无关紧要。”
长公主道。
儿子嘛,也只有独苗时才精贵,比如苏庆。
“外大母,你有没有知道的正骨、接骨功夫好的大夫啊?我觉着二十郎的腿才刚伤了不久,当还有得救。”
冯蓁只能直言了。
长公主戳了戳冯蓁的额头,“就你个烂好心,什么人的事儿你都操心。
才去了严府几趟啊,这就管上闲事了。
严骠骑都不肯找大夫看他儿子,你上赶着做什么?”
冯蓁低声道:“外大母,我觉得严骠骑一天要关心的事儿太多了,光是姬妾就数十人呢,估计想不到请大夫这档子事儿,至于严家大夫人,可就不好说了,反正庶子瘸了腿对她没坏处。
可若将来万一严骠骑又想起这么个儿子来,看到他的腿……”
“那也不关你的事儿。”
长公主干脆地道,“那是他父子自己作孽。”
冯蓁不得不使出自己的绝招来,抱着长公主的手臂娇声道:“外大母,幼时有游方道士说我质弱体娇,须得多做好事儿,多积阴德才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反正帮他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外大母,求你了。”
长公主拿冯蓁没办法,想着她的确有动不动就晕厥的毛病,谁也查不出病根儿来,倒也只能多积阴德了。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
城南的罗锅巷有个姓马的老军医,正骨、接骨乃是他的绝活。”
冯蓁一听这么厉害,就问,“难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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