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笙不介意两人亲密行为,只是一想到她暗自的万般纠结掩饰,在季宴礼看来,都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一眼识破,被人从头到脚笑着扫过即是看透、毫无隐私可言的感觉,实在谈不上愉悦。
当一个人事事都挑不出错处、一言一行都称心顺意,唯一的解释,只有对方段位远高于你。
所谓“满意”
,不过是身处高位的对方愿意放低姿态,洞悉并满足你在或物质、或精神上的需求。
对余幼笙而言,季宴礼就是这般存在。
这件事她其实早就隐隐察觉,只是先前并不强烈,现在婚后相处渐久,才如沉底的气泡一点一点浮现水面,在水面口接连炸开。
她珍惜也更感谢,季宴礼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努力想尽可能地回报对方、敞开心扉,去学她以往做不到的坦诚。
的确,她情事上愚笨稚嫩、白纸般处处生涩,可她是问心无愧的坦率。
相比之下,直觉告诉余幼笙,季宴礼始终对她有所隐瞒,哪怕她再奋力想要拨开重重迷雾,都只会发现新的迷宫。
“……我自己洗就可以,”
心情没由来的低落,余幼笙抱膝坐在浴缸,低头轻声,“你也去换衣服吧,不要着凉感冒。”
季宴礼垂眸沉默看她许久,最终只俯身在她发顶落下虔诚一吻:“好,有事喊我。”
很快,偌大浴室空寂无声,余幼笙一言不发地洗澡,只觉缺少那份清苦冷木幽香的空间,让人觉得闷堵而呼吸不畅。
稍作整理后,她从浴缸走出来,换上季宴礼贴心放在置物架的保暖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去。
结果推门就听客厅传来三月撕心裂肺的叫声。
粘人猫咪平日很少闹脾气,余幼笙加快脚步走向客厅,就见季宴礼抱着小猫坐在沙发,右手持特质指甲剪,左手安抚地为炸毛猫咪顺毛,模样是在尽力安抚小猫情绪。
三月爪子见长锋利的事,余幼笙深有体会,她几次和小猫玩耍、连牛仔裤都被划开两道浅浅口子,之后都要避着被挠伤。
随后又是一道愤愤猫叫声,灵敏如三月从季宴礼怀中跳出,头也不回地躲到身上脚后。
微不可察的轻叹响起,沙发上的男人起身转过来,见是余幼笙出来,勾唇无奈笑了下:“三月一直不喜欢剪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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