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和昌珉公主之间的交往神不知鬼不觉,谁都没有证据,所以这话说出来也是相当的理直气壮。
老夫人听着,脸上颜色却是越发的难看起来。
“真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萧氏一见苗头不对,眼珠子一转,立刻出来打圆场,对老夫人诚恳说道,“母亲,现在可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千万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还是想想今天这事儿该怎么善后吧。”
老夫人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欲发作,但转念一想,她对这双母女也就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证据,犹豫之下只能作罢。
但同时,却是也是对这双母女失望至极。
“昌珉公主她人好歹是找回来了,皇上和皇后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应当不会把这刺客事件强行扣在咱们头上吧?”
李氏道,语气担忧,心里却是洋洋自得,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本来她还为易明威未能捡到便宜而扼腕,这会儿想着如若彭修会因此而被皇家招赘为驸马——
昌珉公主那样的身份,自然不能为妾,到时候易明真还不得乖乖让位子?
既然自己三房没得到便宜,看着萧氏母女吃瘪碰壁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弟妹你也是过来人,自家人面前,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萧氏怒从中来,给了她好大的一个白眼,转而仍是对老夫人道,“母亲,那昌珉公主,跟她最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瞅着今天这事儿,她自己吃了大亏,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了遮丑,必定是要另想对策的,他们别是会把注意打到平阳侯府身上吧?儿媳就真儿这么一个女儿,她嫁过去彭家这么些年,也很不容易,她的婚事,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这也是事关咱们武安侯府的颜面问题,母亲,儿媳人微言轻,侯爷又不得皇上的喜欢,回头若是会有什么变故,儿媳和真儿就只能指望着您为我们做主了。”
萧氏虽然处事作风强悍,但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儿,说着已经逼出眼泪,作势抽了帕子去擦。
即使现在易明真在平阳侯府再不得孙氏和彭修的待见,但至少这堂堂正室夫人的名分是在的,必须死死的抓住。
她拿了武安侯府的名声来给老夫人施压,老夫人虽然依旧沉着脸,眼神却已有些动容。
“二嫂,你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事情哪有那么糟的?”
李氏上前去劝,“平阳侯到底是有妻室的人,哪儿能呢?而且万事也得等宫里有了消息再说,现在您这心担的,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萧氏也知道,她此时就来说这些不妥当。
可奈何老夫人如今不待见她,有什么话必得要说在前头才能以防万一。
老夫人提心吊胆大半天,心里一直就不痛快,这会被两人唠唠叨叨的听的心烦。
“还有完没完了?平白无故这般哭哭啼啼的是要做什么?”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声呵道。
“母亲!”
萧氏和李氏一惊,急忙跪下去请罪。
易明真心里本来不服,但见萧氏都服了低了,也不好再强辩,急忙也跟着跪下去。
老夫人坐在那里,表情冰冷的俯视几人留给她的头顶,字字铿然道,“正好你们两房的人都在,我就把话放在这,今天这件事不管是谁对谁错,是天灾还是**,为了侯府的声誉,一切都由我替你们担着,可是有句丑话我也要先说在前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我听好了,我是老了,很多事宁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懒得折腾了。
平时你们背地里愿意怎么扇阴风点鬼火的我都由着你们,但这座武安侯府,是易家先祖几代人的心血承袭下来的祖业,谁要是再为些蝇头小利,拿我易家的百年基业开玩笑,就别怪我不饶她!”
老夫人一向都把武安侯府的声誉看的很重,她今天会放下这样的狠话来,决计不是开玩笑的。
萧氏和李氏个个听的心惊,忙不迭点头应下。
老夫人闻言脸色也不见缓和,冷哼道,“都起来吧!
老三媳妇,你马上去吩咐准备马车,再拿我的帖子,让钱四快马加鞭递进宫去给太后身边的常嬷嬷,就说我有要事求见太后。”
老武安侯易和在世的时候,老夫人也曾很是风光过一段时间,尤其是在当时还是皇后的姜太后跟前,很受重视。
可是自打易和父子双双罹难之后,姜太后和老夫人都先后寡居,深居简出,这十多年间,却是再不见老夫人特意递帖子进宫了。
却不曾想今天为了个易明真,她竟然就要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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