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并不清楚你的父亲是谁对吗?”
我还是找了个众人不留神的空隙来到地牢,这几天一直没看他,长公主自那日后也没再来过,帮着他调理内里的气息,他身上的伤倒是好转了些,“不要误会,我可是把你当做对手,可不想你这样死了,不值得。”
“李君泊?难怪,你既不从南晋皇室的姓,那是跟了长公主姓了?”
从怀中掏出吃食,“莲笙千叮万嘱要我带来的,别拒绝。”
他无奈的看着,“再难受,也不该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十娘,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能自由翱翔在想去的任何地方,而我,从出生之日就没得选。”
李行胥叹了口气,“不过这次,我没打算要利用你,是真的不想你与我一样为难。”
“友情提醒,我与你可是有灭门之仇,你那母亲不过我想她不会止步于此,对了,你母亲怎么会到如今这个位置?若非多年盘算经营,这位置,坐不稳当。”
他望着旁边一闪一闪的烛光,沉思半天,“你该走了。”
我算着时间,确实不能再耽误下去,只好离去,“记得把东西吃了。”
长公主房内,她还在翩然起舞,记不得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支舞,“天演宫变,南晋孝景武帝登位,宣告先帝驾崩,他们这一家子迁进来,她那小侄子成了太子,住进她哥哥的宫殿,原先她疯了几年,迁居在别苑,直到生下小世子,才让她住到仪阳殿里。”
这是南晋史书上的记载,莲笙告于我,叹息一声,“少主真的很难。”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行胥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不好受,冷眼相待,肯把他当做皇族的孩子养着,“只是少主说,长公主怀疑过先皇未死。”
“什么?你是说?”
“少主说,长公主怀疑自己的父皇没死。”
莲笙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证据?”
此刻长公主已经坐下,看着这一身的华贵,嘴边浮现一丝丝冷笑,自那日出地牢之后在别苑居住直到生下李行胥,她生产当日千难万险,差点人都要没了,一声啼哭,还是将她唤醒过来,蓝景抱着小世子递过来给公主看,她看着一切,总有些恍惚,那双眼睛很像父皇,蓝景抱着小世子看着长公主,“殿下,你先休息一下吧。”
“蓝景,你把他抱走!
我不想看见他!”
她突然了疯一般,“蓝景!
你听见没有?!”
从床上费力爬起,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血迹与白衣一起,在傍晚的大雨里显得特别妖艳,“蓝景!
你把他丢出去!”
蓝景立马跪在门旁,“殿下,先皇已经走了,您更要保重自己啊!
世子是无辜的!”
“我又何辜?!”
永远不醒的噩梦,此刻的大雨已经把她淹没了。
“蓝景!”
她又愤恨看着怀里的小婴孩,他还在啼哭,“啊!”
一声惨叫,她便晕了过去,蓝景赶紧起身把小世子放进摇篮里,又把倒在地上的殿下扶到床上。
连忙吩咐别苑的小宫女们找个太医来给殿下诊治,自己又忙着去烧水,整理,以及准备给小世子找的奶母子,奶母子倒是人好,只跟蓝景说了句:“姑娘且去忙,这里由我照看。”
大雨之中蓝景在熟悉又陌生的宫道里走着,宫变还没过多久,空气总是有股血腥的气息,她知道这宫里一日比一日危险,但没办法,从前跟殿下相关的人只有她留下来了,若是她有什么事,殿下只怕是当场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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