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道:“如果他仅仅是想立些小功倒也罢了,那怎么也是有法子满足他的,就怕他向立下殊勋,这就有可能酿成大祸了。”
“在河北,我们现在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萧诚道。
“二弟一语中的!”
萧定赞赏地看了一眼萧诚:“你只看我打下的这两场胜仗都是在哪里,就能明白过来了。
可以算是诱敌深入,然后再寻机歼之,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能断其羽翼而已,想要全歼其军,亦是不可能。”
“兄长怕崔枢密刻意挑起事端,有意识地扩大战争规模!”
萧诚沉吟道:“崔枢密不会如此不智吧?好歹也是同签枢密院事,不会不清楚双方的实力对比吧?”
“怕就怕他被这两年荆王在河北路的功绩给迷昏了眼,想当然地认为荆王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萧定道:“荆王在河北路,可也是沉下心来浸淫了三年多,直到拥有了足够的威望,能够令行禁止,上上下下无不膺服的时候,这才放开了手脚。
崔枢密初来乍到,便能让河北路上上下下服气?”
“如果能有效整合,出其不意之下,说不准倒也能打辽人一个出其不意,然后缩回来防守呢?”
萧诚想了想,道。
萧定不由笑了起来:“兄弟,打仗可不是你这样想当然的。”
“做不到吗?”
萧诚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击得手,即远遁千里。”
“这样的事情,辽人倒是可以做到,我们却是做不到的。
事实上到现在,只怕辽人也做不到了。”
“这是什么道理?”
“将来如果你有机会统军,便可知端倪了,不过在此之前,兄弟你还是先多多接触一些军务,多听听一些宿将的讲解,多了解一些真实的战例,再去统兵吧,不然你这样去统兵,很容易成为下头军将的笑柄的。”
看着萧诚,萧定道:“我给你说说这里头的道道吧。”
萧诚连连点头。
“你所说的这种作战,对于机动性的要求十分高,也只有骑兵能够做到。
而我们大宋的骑兵数量,是远远不足的,如果想要倾力一击,就需要调集整个河北路各军之中的骑兵,这样大规模的调动,辽人是聋子和瞎子吗?岂会不知?”
“荆王殿下已经连续三年在边境之上举行了各军大比武了,假如以此为名头,或者可以瞒过辽人!”
萧诚又开始出主意了。
萧定摇头道:“我们这边每次大比武的时候,辽人那边也是高度警戒的。
没有人是傻子,就算只有一丝儿的可能,也会做万全的准备。
辽人的那些将领,也不是吃干饭的。”
听到如是说,萧诚叹了一口气。
“而如果是步骑混合作战的话,那就没有什么突然性可言了,大军出动,后勤辎重这些东西需要动用的人手,比起作战的军队还要多,谈什么突然性?那就是硬碰硬,结坚寨,打呆仗,谁的拳头更硬,谁的持久力更长,谁便能获胜。”
萧定接着道。
“我大宋步卒应当更胜一筹吧?”
萧诚道:“对成军阵,以强弓硬弩扎住阵脚,当立于不败之地!”
“这倒是!
即便是辽军最精锐的军队,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冲击我们的坚阵的。”
萧定点头称是:“不过这里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一个后勤供应的问题。”
“穿插包围,断我粮道,甚至只需要骚扰,让粮草不继,便能乱我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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