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庭还不知道自己的稿子在编辑部引起了争议,他这个时候正坐着车,因为也算是难得出门一趟,所以便也不想那么早回家。
加上之前拿到的春风稿费,和许嫣然与张氏赞助他的零花钱,另有来这里总算从许怀清那里也拿到了第一个月的零花钱,如今算算,他也存下来快一百块了。
只是从大人那里拿到钱时,他还挺不习惯,道了句“我自己能赚钱。”
三个大人都是同一个回答,一个摸他脑袋,是许怀清。
一个戳他肩膀,是许嫣然。
张氏到是没有动手的习惯,只是慈的着他。
他们不是同一个时间说的话,但却说出了同一句话。
“你还是个孩子。”
自己能赚钱是不错,但是作为大人给你零花钱也是应该的。
许少庭不得不承认,他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涌上一股酸涩。
百年后的他无父无母,只剩下群父母生前的兄弟姐妹,除了小叔,并无人多么真心待他。
他虽告诉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他没了父母自己过的艰难,姨妈叔伯们自己也有家庭孩子也不容易。
人生在世,大家都是普通人,谁也不能用圣人的标准要求他人。
借住在亲戚家中,已经是添了麻烦,不用姨妈叔伯们说“少庭,你该早早长大了,学会做个大人了。”
就连小叔也常常叮嘱他“我们的情况不比他人,庭庭,你必须要学会懂事,不能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
且不仅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这样说,就连了解情况的老师、邻居、其他旁的人也会这样对他说,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告诉自己
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这让他成为了一个从来不会去主动向他人“索求”
的人,同时也是造就了他被人评价“心底淡漠”
的性格。
什么都无所谓,最后写作也成了只是为了赚钱,没有人关心他,就像他也从不关心别人。
没想到百年后从十三岁开始就不认为自己是小孩,到了百年前真实年龄都十八了,反而被便宜家人们当做了孩子待。
许少庭也就原谅许怀清摸他脑袋,许嫣然戳他肩膀,张氏总是肉麻的目光了。
就是珍珍那天晚上他边数自己的小金库,边如同巴尔扎克笔下所写的欧也妮葛朗台那般,带着被资本主义腐蚀的稍显猥琐的笑容。
然后数着数着,这位被金钱腐蚀的少年又露出哀伤表情,还伸出手抹了把眼睛。
珍珍实在是呆了“哥哥,你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啊”
小姑娘便见开心和难过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脸上。
许少庭道“开心的开心到都难过了”
原来他还是个孩子,这话真是怪肉麻的。
许少珍小姑娘正要问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哥哥说的话有时总让人听不懂,就见她兄长特别慈的着她,还伸出手摸了把她脑袋。
这目光与举动,让珍珍诡异的想到了许怀清与张氏,差点让她以为许少庭是不是被爸妈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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