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之客是李靳屿的表婶。
钭菊花子孙薄,膝下就一个独孙。
亲戚关系也淡薄,唯独剩下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妹妹那支家族人丁兴旺,子孙满堂,但都无甚出息的,除了杨天伟爸爸,前几年不懂事好赌欠了一屁股债,这几年才算老老实实在广东做生意还债。
其余的几个天天游手好闲躺家睡大觉还做着财梦。
这表婶便是其中之一,一登门准没好事,不是借钱就是给他做媒。
“这年头,媒人也难做。”
叶髟诒砩艚门的瞬间就醒了,因为平安一直在叫,似乎也不太喜欢这个来客。
她刚睡醒,口干舌燥。
睡眼惺忪地趴在桌上可怜巴巴地抠着李靳屿的手心,“老公,我口渴。”
李靳屿这会儿不想出去同表婶正面交锋,靠着椅背翻着书,懒懒欠扁地问:“口水喝吗?”
叶饕恢桓觳驳嬖谀源上,另只手两人牵着互相把玩着,笑趴在桌上,眼神忽然下移,逗他:“喝别的可以吗?”
“喝什么?”
李靳屿没反应过来,茫然瞧过去,对上她意有所指的眼神,视线也跟着她不自主地下移,缓缓地落到自己裤裆,突然反应过来,莫名被呛到,猝不及防地剧烈咳嗽了声,然后忍不住难得笑着骂了个单音节。
“操。”
叶餍e浚眼神里像晕染了此刻窗外的胭脂云,清丽又有着随风动的肆意和漫不经心。
客厅,平安终于不叫了,安静地趴着。
“李靳屿在家啊?”
表婶听见那声咳嗽,往李靳屿那间紧闭的卧室门瞥了眼,对老太太说,“怎么都不出来见见婶呢?”
“人家在里头陪老婆,”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盖着小毛毯,翻了个白眼,“谁要陪你这个老婆子。”
表婶面露异色,惊诧道:“哟,李靳屿结婚了?”
“嗯,”
老太太不露声色,“还没来得及通知,等他俩办酒席再通知你们。”
表婶忍不住好奇打听:“哪家的?”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钭菊花不太耐烦,“你今天到底来干嘛?”
表婶心道,瞧老太太这态度,估摸这孙媳妇儿也不怎么拿得出手。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端正了一下坐姿,小声地刺探了一句:“听说,李靳屿他亲妈在北京有个挺大的古董公司?”
老太太冷眼瞧她:“关你什么事。”
表婶讪讪一笑,“是杨高义,高义觉得在镇上没什么出息,想去北京展展,能不能让李靳屿亲妈帮帮忙啊,大家都是亲戚,你看杨天伟在北京现在混得不错,听高义说,杨天伟昨天买了一双球鞋两千块呢。”
老太太是老,但还不糊涂,听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
她儿子这是瞧上杨天伟在北京过上好日子,目中涂朱眼红上了,也想找途径去北京展?
“你从小就把杨高义惯坏了,他可没杨天伟能吃苦。”
老太太讥讽道。
表婶立马说:“高义能吃苦的,这孩子生来我们家哪有享过什么福呀,你看别人家地底下随便挖个什么宝贝出来,一倒手几套洋房就到手了,咱们家这块地守了这么些年,可啥宝贝都没出过。”
宁绥也有千年历史,镇上倒古董的数不胜数,早年这家致富的也不计其数。
杨家兄弟死守这块地不愿离开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总有农民三不五时能从地里挖些宝贝出来,再找外地文物贩子一倒手,赚得满盆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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