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抚着左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戏文里的歹人,闷了一肚子火的没处发,贴心的手下这时赶紧将五皇子押来,算是给三皇子找个出气口。
一杖还没落下,五皇子已经哭爹喊娘,涕泪纵横了。
一时间偏殿热闹非常,杖责的呼呵声,落杖的皮肉声,再加女孩的哭声,五皇子大呼小叫——向来严肃的三皇子,脸直接黑成了锅底。
……
此时,偏殿对面高处的阁楼上,皇帝手捧一尊鎏金酒卮,站在窗台旁笑眯眯的朝下张望,刚刚赶到的皇后坐在一旁。
因为好奇,跟着三皇子而来的越妃则坐在皇后对面。
皇后无奈道:“陛下,我们为人尊长的,怎好做此等……行径。”
皇帝朝后面摆摆手:“深谙别吵,朕听不清了……好好,少商这回哭真的了,嗯,哭的都嘶哑了。
回头神谙给她送些润喉的汤药。
已经没多少长处了,可别真伤了嗓子。”
越妃听见五皇子哎哟连天的叫喊,若有所思:“在军中时,臣妾就听说这杖责之刑很有说法。
有看似皮肉无碍,实则内里筋骨断裂,肢体俱废;有皮肉纹丝不伤,然而痛彻心扉;还有看似血肉横飞,实则并无大碍的……这回陛下用的是哪样啊。”
皇帝转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阿姮。
适才听了褚老儿的传报,朕就动了这心思,可以一石二鸟。
老三原本提议打两下意思意思就成了,朕觉得还是要见血,要有沉重的伤瘀。
一来堵住御史台的嘴,二来嘛……呵呵,呵呵……”
皇后抚额叹息,“孩儿们吵架,我们理应好好劝慰,哪有这样火上浇油的。”
皇帝严肃道:“深谙可不能说出去了。”
越妃嗤笑:“子晟又不是傻的,就算现下没明白,等行刑完,他也能察觉伤势有异。”
“子晟嘛,是瞒不过的。”
皇帝道,“瞒住另一个就够啦。
深谙,你可记住了,不许告诉少商!”
皇后虽然心软,但十分守信,说了不告诉程少商寿宴后可以回家,皇后就真的忍到寿宴后才说。
皇后负气的背过身去。
皇帝又挨到窗台边,不知看到了什么,正色道:“岑安知,叫按住少商的人松一松手,让少商扑的离子晟再近些,距离两三尺即可。
要看的着但碰不到。
要能看见子晟被打的血肉斑驳,冷汗涔涔,而她偏偏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这样心里才会加倍难过……”
岑安知苦笑着领命而去。
“陛下!”
皇后忍无可忍,面上起了愠色。
皇后这才回头,十分欣慰的长叹道:“深谙莫恼,将来他们儿女成群,花好月圆之时,会感激我等长辈的。”
说完,又回过头去,直看的津津有味。
皇后哑口无言,憋了一肚子气,忽对越妃道:“妹妹。”
越妃莫名一个哆嗦:“……娘娘请说。”
“听闻妹妹与陛下青梅竹马,敢问妹妹当初究竟看上陛下什么了?”
越妃看了眼窗台边上伸长了脖子看戏的皇帝,憋半天才憋出一句:“当年,陛下号称丰县第一美。”
她现在宁愿承认自己当初年少无知,是为美色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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