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凑近他的脸,吐气如兰,柔柔问道:“可是为我?”
“自然不是!”
云清冷冷开口。
那女子哀愁婉转,模样楚楚可怜:“百年之约,公子可曾忘了?”
云清猛的睁开眼,只见眼前之人清眸似水,微起丹唇,正是那日空灵幻境内所见之女。
她低垂着眼,抚琴感叹:“一别月余,月如沉水,人影相顾,还望公子垂怜!”
言毕,顺着腋下窝进他的怀里,秀轻抚他的下巴,丝丝撞在心上。
云清正襟危坐,强忍剧痛,抬手在琴弦上用力拨了一把,嗡鸣声铮铮入耳,怀中绝色一声凄厉惨叫,瞬时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苍山不移,消而不长,无欲则刚!”
他陡然睁开双眼,房间景物逐渐清晰熟悉,天边早已泛起鱼肚白,几只早醒的雀儿互相梳着羽毛,想不到竟停留了一夜,好在身体已然清明,再不复昨夜般烈火难耐。
晚些时候,云乔、顺天河、沈洛书几个先后来瞧,皆被云清拒之门外。
倒是云景来的时候,嚷嚷着大嗓门说要看看疗效,还未来得及敲门,云清便打开房门,冷冷说了句:“进来!”
几人如泥塑般站定,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唯有云景丝毫不介意,打着哈哈宽慰众人:“放心放心吧,啊哈哈,我五弟脸皮薄,定是要私下里谢我呢,你们暂且稍后!”
他兴冲冲的前脚刚进房门,后脚就被云清设的绳结倒挂在房梁上:“哎?我说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把我挂起来,也太不尊重人了!”
“尊重?”
云清压低了声音,眯起眼睛看他:“昨晚上你究竟给我用了什么药?”
云景悬着两只手在空中摇摆不定:“什么什么药,自然是疗疮解毒的圣药!
我还能给你用什么药?”
他突然住了口,鼻子用力吸着,才闻出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淡淡的气味。
“哦?”
他坏笑着,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故意拉长了语调:“我们云清长大了啊!”
“啪!”
一声清脆冷不防的打在云景的屁股上,屋外三人瞪大了眼睛,只听翁云景隔着门窗扯着嗓子不可置信的吼道:“你打我?”
云清一字一句说道:“私配迷药,有辱家风!”
他举着戒尺又准备打第二下,云景大喊冤枉:“那药可不是我配的,是我师傅给的,况且况且我一时没分清,索性两瓶就都给了你,总之能治好伤不就行了,你看你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嘛!
这手!
还有这胳膊都能打人啦,怪疼的!”
他想起逍遥那张老脸,给他递药瓶时那股谄媚的劲儿,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那些瓶瓶罐罐,药名起的也是花里胡哨,什么云中君,芙蓉暖,金不换,一指香,他是一个没记住,只记住了撞杀,装傻,给人吃了,封住灵识,不记前尘过往,整个人一辈子傻开心,按逍遥老头的说法,一个人能糊里糊涂的过一生那是他的造化!
对呀,小黄瓶,金不换,瞧瞧这名字,给金子都不换,自然是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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